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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子公寓--作者:江山多椒「共331章」


  作品简介: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却在开工的第一天惨遭强暴,失身之后方知自己以为的“理想”工作居然是给人做现代通房丫头!还是五个大男人共用的通房丫头!
[size=3]


第59章 最好朋友



  「看!那个女孩就是……」
  「啊?看起来……很一般啊!」
  「是吧?要不是我姐告诉我,我也看不出来。」
  「听说她小学的时候就勾引老师上床,还被老师的老婆当场撞破!」
  「何止,我听说她当时已经怀了孕,想勾引老师好栽到老师头上,后来事情败漏她就休学一年堕胎养身体!」
  「什么?小学生能怀孕吗?」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来了大姨妈就可以了!别打岔!后来,初中的时候她因为早恋被请了无数次家长,都从她包裡搜出避孕套了她都死不承认,她妈还一昧的包弊她!」
  「对的对的,听说初中她故意到离原来的小学比较远的一中去读,刚开始的时候表面上装清高,假装乖乖女还骗到不少小男生给她写情书,结果没多久就让人发现她在校外乱搞!当时校长在校外看到她和一些流氓在一起鬼混,想去劝阻她,却被那些流氓打得头破血流,就把她开除了!」
  「那她怎么还能到我们高中唸书?」
  「你知道吗?被一中开除后她居然能转到全市最好的二中,你是不知道啊!她当时简直是二中最大的耻辱!」
  「二中为什么不开除她?」
  「据说是她在外面傍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学校领导怕被报复。」
  「天哪!难怪学校裡的混混见到她就绕到走的样子!」
  「不过她学习成绩好像不错耶?」
  「这就是更让人噁心的地方了!你们想一下,万一让她考上和你们一样的大学,她又是从小就这样的烂人,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们这儿的女生都像她那样?让人知道我们跟她还是一个高中,哼……」
  「……」
  「你们能忍受这种事吗?」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像她这样的女生,早该去红灯区挂牌了,还能趁烂掉前多赚点钱,我们当然是要帮她一帮,『劝』她乖乖自动退学!」
  何乐乐睁开涩辣肿涨的双眼,缓缓擦掉脑海中那些人的模样。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没想到那些人的面孔依然清晰如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第一次学到这句话时,曾躲在一个废弃工厂哭得像昨天晚上一般。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但……论被人误会的次数和时长,在同龄人中怕也没几个多过她。
  小学五年级那年,她在体育课上晕倒,醒来时发现体育老师正在她面前脱衣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体育老师的妻子衝了进来,大骂她──「小贱人」。
  第二天,所有人都变了。原本疼爱她的班主任撤掉了她学习委员的职务,取消了她在六一晚会上要表演的节目。每个老师看她的眼光中都带著她看不懂的异样,同学们也都变得很奇怪。
  以前天天和她一起回家的伙伴躲著她,说「妈妈叫我以后不要跟你玩了。」
  一些男生尖著嗓子模仿著体育老师妻子的样子一边衝著她叫「小贱人」,一边哈哈大笑。
  她的课本、文具甚至做好的作业经常不翼而飞。
  放学的路上总是有不认识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对她指指点点。
  爸爸妈妈的房门很晚很晚还会透出灯光,不时传出妈妈的哭泣声。
  渐渐地,她什么都知道了。
  也就是那一年,她得了视线恐惧症,休学一年。爸爸妈妈陪了她一年,才让她哪怕浑身颤抖也强挺著走出门,忍著所有人的歧视也坚持念著书。那时,除了爸爸妈妈之外,会对她笑的还有一个人──小雅。
  小雅,是唯一一个在她休学期间来看她的同学,唯一一个说相信她,希望她振作起来的……朋友。
  复学的时候,小雅已经去了全市最好的二中,但偶尔还是回来看她。虽然在人前,小雅也会跟她保持距离,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小雅会对她笑,会带好吃的给她,会跟她将中学的趣事。
  后来,她上了一中,一开始很好,但很快关于她的流言就遍佈了校园,一天放学,她被几个混混捂著嘴拉到学校教师公寓后面的街道小巷,在那裡……她看到了校长。校长被打的时候她咬伤了抓住她的小混混挣脱开去求救,第二天──她被开除。
  她被开除,开除。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孩子,小学的事爸爸妈妈也不断告诉她不是她的错,她尊敬师长,友爱同学,她努力学习,从不偷懒……可她被开除了。一个会被学校开除的学生怎么可能是好学生!
  她割了腕,看著鲜血流出,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再次醒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却哭著告诉她,她可以到小雅就读的二中唸书!因为小雅求了她做市委书记的爸爸帮忙说情……
  小雅!全市最好的二中!
  进了二中,各种流言如影随形,她的书包裡、课桌裡依旧常常多一些或少一些东西。但她依然笑得出来,因为小雅在那裡,因为二中出过很多很优秀的哥哥姐姐!她也可以……终有一天她也会考上好的高中好的大学,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学校优秀学子的橱窗裡!
  后来小雅搬到了其他城市,临走时她说「你高考时,我一定会从大学回来给你加油」,她这一句话为她增添了无限的勇气,让她在莫名的谣言和欺辱中依然能够安下心学习。
  高考前的那天,小雅并没有回来,但小雅给她打了电话,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已经决定要报考小雅所在的大学,直到她听到电话对面的小雅说──
  「你知道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晕倒吗?你知道体育老师为什么敢对你出手吗?你知道那些谣言都是谁放出去的吗?你知道那些小混混是谁叫去的吗?呵呵……」
  「……为什么。」
  「呵……你就带著这个疑问去参加高考吧。」


第60章 悬崖之边



  清晨,公寓饭厅。
  「……」季节看看衣著如常的何乐乐……她这是得了红眼病的母青蛙吗?
  何乐乐放下早餐,后退一部轻轻颔首,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并没有注意到季节张了张唇似乎要说什么。
  这女人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今天就……他当她面说过那么多难听话也没见她眉头动过一下,上次宗介然说她被人玩过了火,但她回公寓后也不见任何异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哭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不会是看了什么狗血电视剧吧?还是说牧惟又干了什么?牧惟那半残废状态能干什么?那她到底是……
  见鬼!这个无耻女人发生了什么关他屁事!季节顿时没了胃口,起身走人。
  何乐乐神情漠然地收拾掉餐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餐,眼光不曾在季节身上停留一瞬。
  一天、二天、三天。
  当接连三天看到何乐乐都是这样一幅伤心欲绝行尸走肉的模样后,季节只觉得自己就像吃了几斤炸药在肚子裡,偏偏还无处宣洩!
  《一生一世》片场,演员休息区。
  「怎么了?难得来探班却顶著一张臭脸……管理员又惹到你了?」秦之修瞥了眼身边的季节,一边看剧本一边问道。
  「……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你都猜得到?」季节半躺在旅行椅,一脸憋闷,「每天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她那对红肿的青蛙眼,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最可怕的是,我现在看每个女人都是一双青蛙眼,直接剥夺了我人生唯一的乐趣!」
  「管理员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怎么知道──」
  「何乐乐怎么了?」阮麟刚走近就听到秦之修的话,俊眉不禁锁起。
  季节转头看向阮麟,「……不是吧,你这么关心她?真看上那种女人了?」
  「你少废──可以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吗?」阮麟深吸一口气,嘴角挂起淡雅从容的微笑。
  季节轻笑出声,秦之修也抬手碰鼻掩住淡笑。
  「我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来探探班,看你变脸真是世上最高的娱乐节目。」
  「……是吗?」阮麟拉过一张椅子,优雅不失帅气地坐下,如皇冠般精緻华美的容颜上雍容不改,双手却交叉著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劈里啪啦」的声响。
  「咳咳……」季节连忙收起笑容,「开玩笑、开玩笑!」
  「那么,可以回答一下我的疑问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三天前还好好的,前天一早再看到她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一直到今天,看起来像是每晚都哭到天亮似的。」
  阮麟垂眸想了想,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起手机走向偏僻处。
  「……他不会在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吧。」季节盯著阮麟离去的身影,小声问秦之修。
  秦之修看著季节那带著些许紧张的表情,淨美柔和的脸上泛起一丝暖意。
  「你不就是想叫他打吗?」
  「嗯?」季节不明所以。
  「我明天就会回去,你若不是来找机会让阮麟知道管理员的事,又何必今天来探班。」
  「──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无聊来看看你的情况,谁会专门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其实我喜欢上了那个女人,自己不好问情况就拐弯抹角告诉阮麟让阮麟去问?」
  「……我什么都没说。」秦之修翻了一页剧本,嘴角笑意更浓。
  「喂,你小子──」
  「第74场,杜微和赵宇准备!」远处一位副导演突然拿著扩音器喊话。
  秦之修闻声,抬眸望向不远处一个身段婀娜、粉妆玉琢的娇艳女人。
  季节顺著秦之修的眼光看了看杜微──秦小子的青梅竹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白长那么高智商,居然会迷恋这种极度功利的女人。上次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假装不认识秦之修,却在他面前卖乖,差点没让他噁心地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要是秦小子非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宁可那个女人再浪一点,把秦小子也给拿下了算了!
  拿下秦小子……季节脑中自动出现了两人火辣的淫艳画面,一股热气顿时不知从何处蔓延全身──他真他妈地疯了!
  没和秦之修打招呼,季节径直出了片场,远处阮麟还在不停地拨著电话。
  何乐乐的手机关机,公寓一楼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阮麟想了好一会儿才推算出六楼牧惟房间的固定电话,强压著烦躁和怒意拨了过去。
  「哪位?」牧惟的声音。
  「何乐乐呢?」
  「……」
  「叫她接电话。」
  牧惟扭头看看阳台上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动过一下的身影,心底钝痛侵袭。「有事吗?」
  「……你又做了什么?」
  「……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要向你汇报了?」
  「你小──」阮麟咬咬牙根,放轻声音,「让她接电话。」
  牧惟看看话筒,呲著牙爬了两步靠近床头柜──扯掉电话线。
    


第61章 意外沦陷


  牧惟趴在床上,看著手机屏幕裡女孩安宁的睡态,手指不由地抚上她嘴角温暖又清甜的笑容。
  这三天,身体裡已经痛到他快麻木了。以前听人说心痛什么的,他只当人故作多情,现在才知道,身体、心脏、肺腑甚至四肢,的确可以不经由外力而产生要命的疼痛。身上的外伤跟那些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痛得让他直接忽略了被人抽了屁股这种奇耻大辱。
  而这些折磨了他三天的疼痛,他很清楚来自于哪裡。
  他这次,真的栽大了。
  三天前,当他眼睁睁看著她疯狂,心中满是慌乱时;当他看到她的眼泪不绝,心中宛如刀绞时,他就已经有觉悟了。他,牧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猎花圣手,处处勾情却从不停留的蒲公英,翻船了。
  真是讽刺。
  纵然理智不想承认,但身体的疼痛容不得他再自我狡辩。尤其是当他在心底承认自己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之后,他就像鬆开了攀附物的水手,彻底被一个名叫「何乐乐」的龙捲风给捲了进去。
  每时每刻,他的脑子裡他的眼睛裡,除了她,他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这种离奇的、前所未有的感受一方面让他心痛的抓狂,可在心痛之下却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就好像一个原本没有味觉的人,有一天突然尝到了一点点的咸味,只有一点点,而且只是淡淡的咸味,却……让人想一辈子尝下去,如果再尝不到,恐怕生不如死。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她的味道的?第一次见她,她异样冷静的时候?送她去见阮麟,她娇甜轻吟的时候?她揭穿自己,柔弱却强大的时候?她在他身下,痛苦却不怨无悔的时候?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渴望看到她甜蜜微笑的样子。很想很想,如同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渴望著毒品。
  可是,他弄丢了他的罂粟。他弄丢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淨无暇的笑容,那样轻柔、纯美、彷彿拥有全世界般幸福的满足笑容。
  三天来,在她终于停止了哭泣之后,她的脸上就没有了表情,深夜,他假装睡著,她就会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任凭眼泪爬满双颊,然而就连哭泣时,她依旧没有表情,就连上次在医院她无声哭泣时的悲伤也没有。
  有的,只剩绝望。
  这样的她,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确是个万恶的魔鬼。
  「何乐乐……」他想做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找回她的笑容,什么他都做。
  阳台上的身影颤了颤,然后站起身,走向他。
  何乐乐冷漠地看著趴在床上的牧惟。实际上,她眼前的画面非常滑稽──一个身材高大、身形健硕的男人赤裸地趴在床上,右手、左腿打著石膏,身上、头上缠著纱布,然而最显眼的还是他的臀部,大片大片的紫红血痂,血痂之外的肌肤也是青紫黄红色彩纷呈,浑身上下无一完好。
  她确认过了,撞到翎羽的是一个酒后驾车的货运司机,的确跟牧惟无关,反倒是送翎羽到医院的凯撒和留在现场的艾德蒙才是牧惟的朋友。牧惟说……他原本只是叫他们吓吓翎羽,说那两人都是顶尖的职业赛车手,绝对不会真出什么事。
  绝对不会?
  他可知道,那个货运司机其实是货运车队的第一辆,翎羽前脚被凯撒抱出车,翎羽的车就被后面的货车撞到第一辆车身上,变成一大块长不足半米的废铁。
  那天,她在事故现场站了一个下午,脑中无数次闪过翎羽在车内会是怎样的后果。她本来以为……这就是牧惟对她的报复。
  他要她知道,惹了他,翎羽随时可能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惨烈的、决绝的没有一丝挽回的机会!
  那时,她是真的、真的好想杀了他!
  就算现在知道了真相,她也依然无法原谅。
  牧惟说「只想」叫他们吓吓翎羽,「吓吓」……「吓吓」!开车吓人!在高速路上吓人!在随时有可能出人命的地方吓人!还说「绝对不会」出事!
  呵……只有她才知道如何让翎羽绝对不会出事。就算她已经安置好了那个视频,就算牧惟说他没想过伤害翎羽,但这些都不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翎羽不会因为她而出事。
  只要,翎羽没她这个朋友就好了。
  她……就不该有朋友。
  牧惟见她走近,折腾著想翻过身,却被何乐乐一把按住。
  「血痂会裂开。」冰冷的声音。
  牧惟歎口气,他当然知道,「对不起,我保证绝对不会做伤害你朋友和家人的事,你可不可以……别哭了。」
  哭?她有哭吗?何乐乐摸摸脸颊,「我没有哭。」
  「我是说,以后也别哭了。」牧惟的口气不由得有些心虚。
  「……你这是威胁吗?」
  「你──」气刚提上,但在看到她眼睛的瞬间就洩了个乾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所以……别再哭了。」



第62章 从今以后


  「之前,阮麟找你。」吃晚饭时,牧惟突然说道。
  阮麟?何乐乐顿了顿,放下饭碗,掏出自己关了几天机的手机,默视半晌,终还是开了机。
  逃避在任何时候就解决不了问题,颓废了三天,她该振作了。以翎羽的个性,如果她突然断绝和她的所有联繫,翎羽一定会起疑的,不如慢慢淡化处理。
  阮麟的电话设的是留言信箱,大概在拍戏中吧,何乐乐发个条问询的短信过去,便收起手机继续给牧惟喂饭。
  「……」给阮麟回电话比喂他吃饭还要重要吗?牧惟难掩不爽,左手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他不是左撇子,但他的左手比一般人的右手更灵活。
  何乐乐看著他万般灵活的左手,缓缓收回饭勺。
  自己吃了两口,牧惟就后悔了,偷瞄一旁的何乐乐,见她静静看著他一语不发,他心裡不禁打起鼓。
  她不会生气了吧?真是,他脑子抽了!白装这么多天了!
  「……还是你喂我吧,我趴著不方便。」
  「……」
  何乐乐重新拿起饭勺,手机铃声却猛然响起。
  「阮先生?」
  「叫阮麟。」
  「……阮麟。」
  「你……没出什么事吧?」
  「……」何乐乐微微闭目,嘴角弯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软弱的自己,总是贪恋渴求著他人的温暖,所以只能够成为别人的负累,给朋友带来麻烦。而这三天的时间她想的很清楚了,从今以后的路,她都要一个人走,就算再寂寞、再伤心难过,也绝不依靠任何人。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真的?」
  「是的,阮先生。」
  「你──我晚上会抽空回去,你最好没有隐瞒任何事。」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说得如此轻柔,彷彿只是朋友间的谈笑。何乐乐突然很佩服手机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他的演艺事业,日复一日地在和他的本性作斗争,只要出了公寓便决不放鬆自己。她若有他这样的毅力──一定会坚强起来吧。
  她会的,即使只有一个人,她也一定能开心、快乐的活著!她叫乐乐,何乐乐!
  「何乐乐……你喜欢阮麟?」牧惟沉声问。
  何乐乐低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如果是跟您比,是的。」
  「你──」
  晚上八点二十分的时候,何乐乐在厨房收拾著,之前她发了条短信问阮麟要不要给他准备点吃的,阮麟回复了她两个字,让她很是无语──「要,你。」
  不过,也还是可以理解啦……何乐乐有些脸红的想著,毕竟阮麟也入组快一个星期了。
  公寓外传来车辆驶入的声音,何乐乐连忙取下围裙,洗了手走出厨房。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回来的不是阮麟,而是──
  「申屠先生?」他不是下周才回来么?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金边眼镜后,锐利的眼眸内寒芒滑过……
  「我……」
  五楼,卧室。
  申屠默一身黑色睡袍坐在沙发上翻阅著文件,眼光不时飘向正在整理床铺的娇小女人。女人的长髮微湿,稍稍有些凌乱地垂在她薄薄的白色衬衣上,衬衣之下……空无一缕。
  「过来。」
  何乐乐换好床单被毯,赤著脚走向申屠默。之前在浴室已经……做过一次了,她现在还有点腿软的说……
  申屠默拿开文件夹,取下眼镜,微微仰头看著何乐乐,上位者的威势不经意间飘散开来,「上来。」
  何乐乐咬咬唇,俯身扯开他的浴袍腰带,眼睁睁看著他的肉刃在她眼前昂扬地示著威。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双腿跪立在他身侧,一手抓著他的肩,一手扶著那烫手的粗柱,缓缓坐了下去……
  「嗯……」因为已经做过一次,体内还保持著相当的湿润,这次的吞嚥远比刚刚要顺利许多,可是那难耐的饱涨感还是让她尽可能地放慢著速度,半天也只吃下去半截。
  申屠默双手稍微用力一扯,何乐乐身上衬衣的扣子就尽数崩落,露出她浑圆可人的俏乳和平坦滑腻的胸腹。双手圈住她的细腰,他以著极慢的速度轻抚而上,彷彿是在用双手丈量她全身的尺寸。当他的两隻么指滑过她充血硬挺的乳尖时,何乐乐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浑身一阵紧绷,身下更是无法再下坐分毫。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钳著她的腰缓缓施力压向他的热杵。
  「啊……等、等等!申屠先生、呀啊……」全部……进去了!
  何乐乐欲哭无泪,身体被撑得动弹不得,无穷的热量伴著神奇的酥麻会聚在身下,让她既想就这样停留著,又隐约渴望著更多的刺激……
  「为什么哭。」申屠默突然问道。



第63章 小别之胜


  何乐乐一惊,「我──没什么……」轻轻抬臀,慢慢起伏,却不敢抬起太多,然而就是这样小幅度的摩擦也几乎让她的意志在尖锐的刺激下丢盔卸甲。
  「哦……」渐渐上扬的声调。
  心一紧,何乐乐不禁脸色有些发白……某种程度上,比起牧惟,她更害怕申屠默。「真的……啊──」
  男人突然狠狠向上挺入她的蕊心。
  「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但欺骗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申屠默抱著她站起,走向床榻,侧过她的身体,高高抬起她的一隻腿抵在肩头,让她腰臀悬空,秘处彻底在他身下敞开。
  「申屠先生、我……呃──」
  凶器整个儿抽出,复又顶住她幽小的穴口,「嗯?」重重贯入。
  「啊──请、轻──」
  「……我什么时候轻过?」
  「啊啊──」
  侧卧的姿势让她下半身完全无法著力,只有在他完全侵入她体内时才能获得瞬间的依靠,酸软的肌肉让两腿间的羞处更加敏感,男人风暴般的重击抽插每一次都深深地插入她蜜道尽处,带给她雷击般的麻痛和酸胀,整个蜜穴内外只能无力地、卑微地迎合他的逞威,细腰如浪扭动,腿间在他高压的攻击下飞溅著蜜汁,濡湿她刚换的床单……
  当男人掌握完全的控制权,强悍地进出、高速凶猛的摩擦与她小打小闹的起落颠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战役,穴内的每一寸嫩肉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们是如何被粗壮的肉茎紧紧地摩擦而过,那硕大的冠首又是怎样一次次刺透蕊心的抗阻粗暴地探入她小小的子宫──
  「啊……我、呀──」夹杂著酥酸的快感从他肆掠的穴道如潮般涌遍她全身。那么恐怖又让人迷恋的疯狂快慰……
  「太、快了……啊!求您……」何乐乐急促地喘著气,努力压下一触即发的高潮。
  「人和人和人之间……」
  何乐乐本就紧张到极致的身体被铃声一刺激,顿时就陷入抽搐,两隻手死死地抓著床单,喉间迸出尖细高亢的浪叫。可男人的兴致刚起,身下的挺动没有半点的停滞,最后见她实在无法支撑身体,才放下她的腿,让她背对著他跪立在他身前,他则抱著她娇弱的身躯,双手抓揉著她软绵的双乳,轻咬她纤细的颈项再次用力地顶入她湿滑紧窒且正痉挛不断的销魂花穴。
  「申屠先生……电、电话……啊──」
  「你似乎分不清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更重要。」一手滑下,捻上小巧脆弱的肉珠,另一隻手则扯著圆乳上的粉尖狠心地微掐。
  「呀啊啊──不、不是,是、阮、阮麟先生他──」
  大手扳过她的小脑袋,男人低头用唇舌封住她所有的话语。
  「唔嗯……」软糯地仿若撒娇般的呻吟从她红艳的唇边不断溢出,带著三分的淫浪、三分的娇弱、三分的纯洁压抑、还有一分的魅惑挑逗,刺激地男人不断加重著侵袭抽顶!
  第二发总是格外长久,何乐乐早在半途就弃械投降,可是对于男人来说,在做爱这种事上却永远不会有缴枪不杀的待遇。
  接二连三的高潮让何乐乐浑身每一个细胞就如同浸泡在快感中被麻醉了一般,偏偏他的唇手所到之处依旧能引发电击般的强大刺激,更不用说他不知餍足的胯下巨兽带来的惊人感触。
  「呃啊啊啊──」最最可怕的还是解脱前男人的疯狂戳刺,那样滚烫到几乎将她烧伤的热度,那样迅猛大力毫不留情的进犯,让她每个毛孔都哭泣般泌出细细的汗珠,浑身如同坠落在半空时被万千利刃穿身而过,那样与痛苦几无二致的极度亢奋快慰狂野地席捲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尖叫著崩溃,直落深渊!
  ……如果不是他十一点要进食,她毫不怀疑他可以整晚这么玩下去。
  「我、我去给你准备食物。」
  「……你睡会儿吧。」申屠默看看她,起身披上睡袍走了出去。
  何乐乐硬撑著下床,扶著衣柜站了好久,腿部的肌肉才慢慢适应支撑起了身体,拿出裤子裡的手机,五个未接电话全是阮麟。
  按下回拨键──
  「喂?」
  「在哪?」
  「我、我在申屠先生这裡。」
「……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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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3 05:02 #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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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子公寓--作者:江山多椒「共331章」


  作品简介: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却在开工的第一天惨遭强暴,失身之后方知自己以为的“理想”工作居然是给人做现代通房丫头!还是五个大男人共用的通房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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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明确拒绝


  「唔嗯……」
  何乐乐撑著湿滑的牆面,有些灼热的水柱不断喷洒在她赤裸的背脊上,男人修长的两指正胡乱地在她情潮未退的体内搅动著,让她皱著眉颤抖著双腿,忍耐著那难言的刺激和微微涩麻。
  刚刚从五楼下来,她本来是想先回一楼换件衣服,结果电梯门在三楼就开了,她刚看清门外的阮麟,就被他一把抓出电梯,一路拉到浴室扒了个乾淨。
  他好像在生气……但她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
  事实上,阮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此刻为何一腔憋屈又苦闷的怒火!抽出手指,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抽在她丰润的翘臀上。
  「啊!」何乐乐惊得腰部向前一闪,臀部紧紧蹦起,整个人缩在牆上诧异地看著阮麟。
  阮麟盯著她圆润而富有弹性的双丘,眸中幽暗浓重。刚刚滑弹的手感,性感的臀浪,她可爱又诱人的反应,放在平日,他肯定是先打爽看爽听爽了,再好好干到她哭。但现在……
  脱掉身上半湿的衣裤,阮麟一语不发地淋浴。
  何乐乐看了看他,也不问什么,把沐浴乳在手中搓出泡沫,温柔地帮他擦背。
  「为什么哭成这样。」
  何乐乐手上一顿,看著他健美光滑的背肌。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大概可以想像得到。这个男人虽然性格暴躁易怒,除了他的演艺事业外几乎不关心其他任何人和事,但,她可以触摸到他的善意,他偶尔的温柔和关心,虽然很容易被他的霸道掩盖,但她感觉得到,他的善意很纯粹,发自内心不带其他的企图,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本来想随便编个理由,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她不想骗他。「之前出了点事,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阮麟转过身,深邃黑亮的眸子巡视著她脸上每一处可能隐藏真相的细节。「真的?」
  被他如此专注的眼神盯著,何乐乐的呼吸不由得错乱了几息。外形太完美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亵渎望而却步,可那人若是以一种「你不亵渎我,我就亵渎你」的姿态坦然地呈现人前的话……真是要命……
  明明已经酥软的身体竟又缓缓升起羞人的慾念,让何乐乐有些赧然地用手上的泡沫揉上阮麟的胸。
  「真的啦。」
  胸前的硬粒被她柔嫩的小手拂过,激得他胸肌微微颤动后绷紧,听到她娇软的声音,看到她红著脸羞涩的模样──阮麟俯身狠狠吻上她湿润嫣红的唇瓣,托起她的臀,将她紧紧地压在壁上,激烈而动情地亲吻著她全身,不时用力吮吸著她身上已经染红的肌肤,彷彿要用他的杰作抹杀掉「前人」的一切印记。
  「啊……疼……」踮著脚尖攀附著他的肩背,却因他过重的亲吻不断流失著气力,何乐乐只能小声的轻唤,祈求男人的疼惜。
  阮麟复又向上回吻,直到噙住她嫩滑如脂的红唇,侵入她温暖的口中欺负她娇软的小舌,先是强盗般横扫搅弄,逼迫她屈服地伸出香舌供他大快朵颐,后又淫秽暧昧富有节奏地不断进出她的唇,赤裸裸的暗示挑逗让她俏脸直髮烧,头脑一阵恍惚,身下涌起难熬的空虚。
  「唔……」手指难耐地抓挠著他的背,双腿酸麻地快要无法站立。口唇被封无法求欢,她只好将手探下,努力抚向他要害的所在。
  何乐乐被手下的炙温吓得一缩手,男人则不满地将炙铁凑上送到她手中……
  太、太大了,她根本握不住,一想到男人硕大的肉茎,她的身体更加酥痒起来。
  「阮、阮麟……我……」
  「嗯?」
  「我、我想、要……」
  「……」
  「阮麟……给我──啊!」
  看著她迷乱的神情,被迫迎合著他而浪荡款摆的腰肢,还有不断吞吐著他的淫艳娇处,阮麟只觉得他已被前所未有的慾望虏获,从胯下瀰漫至全身的剧烈快感让他控制不住地涨的更大、挺进地更深、用力更猛,心头却团团萦绕著既满足又苦闷的複杂情愫──他终于知道自己一肚子闷火是为了什么了!
  他要这个女人!他要这个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身上出现任何其他男人的痕迹、气味!他要这个女人只能在他身下发浪,求他佔有她,操她!
  「……抱歉。我从没有想过成为哪个男人的所有物。」
  一个小时后,当他再次要求她立刻辞职成为他的首位情妇时,这个女人这么回答他。
「……」他可以拧断她的脖子吗?


第65章 吃鹅蛤蟆


  8月15日,晴空万里。
  何乐乐抬头看看高耸的缪斯大厦──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从来就没来过这裡。深呼一口气,何乐乐走向前台,五分钟后,她坐在了翟飞云的办公室外。
  半个小时后,她还是只能坐在那裡。
  「季节,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我得去交代一下申屠那小子。荣家姐妹今天到,他要不去接人,我半夜又会被人吵死!」缪斯1号电梯内,翟飞云边说著边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季节,然后按下申屠默所在楼层按键。
  季节扬扬眉,接过文件夹,「申屠伯父这么著急抱孙子啊?」
  翟飞云斜瞪了季节一眼,「你以为你爸妈不著急啊?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花花肠子,老老实实找个女人过日子吗?」
  季节夸张地抖了一下,「谢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找个女人传宗接代的,结婚就算了。您还是多操心操心申屠吧!要不是他偶尔还碰碰女人,我都要为申屠伯父抹几把辛酸泪了。」
  「啊……说到这个,公寓裡最近没什么事吧?」翟飞云有些吃不准。她后来才知道上次在医院碰到何乐乐是因为何乐乐被牧惟……不过那小姑娘还真能忍,居然什么也没说。
  「……」季节张了张嘴,明明满腹牢骚却又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那样吧。」
  「那个何──」翟飞云见电梯到了,就暂时收了口,「我先去找申屠,等会再聊。」说完便出了电梯。
  季节按了按关门键,思绪仍旧停留在刚刚的话题。
  公寓……虽然表面上没有明显变化,但……似乎很多东西都不太对劲了。而一切不对劲的源头都是──
  那个表面清纯骨子裡放浪形骸的女人。
  压著不知道是慾火还是怒火的东西,季节逃一般走出了电梯,结果刚走了没两步,赫然发现那个正在他脑子裡娇喘浪叫的女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季节反射性躲到大花瓶后掩住身形。
  见鬼!他躲什么!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举动,季节正要动身,馀光却瞥到那女人站起了身,他的两条腿顿时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挪动,让他只能又急又怒又尴尬地瞪著那个害他无比异常的女人!
  等了半天,何乐乐看看手机,稍稍有些著急。虽说牧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不能因为别人渣就允许自己不负责任。他屁股上的伤已经快好了,但行动仍是不便,长时间离开公寓,她也担心他会不会乱动出什么意外。
  看看不远处的白领丽人,何乐乐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近那个胸牌上印著「总经理助理丁佳琴」字样的干练美女,轻声道:
  「丁小姐,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还来打搅我?都说了我在忙,你要赶时间改天再来。」靓妆美女盯著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斥道。
  「……」忙著「连连看」么?何乐乐看看美女夸张的耳饰上倒映出来电脑画面,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她来,是来领工资的。由于她这个工作比较特殊,说是缪斯员工但其实完全不跟任何部门打交道,所有的事务都是直接由翟飞云管理,具体事由有些则是其助理负责,比如发工资。
  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何乐乐还是有常识的,一般公司员工入职后,公司会按照提交的身份资料办理工资卡,每月工资自动入账,只是她这份工作已经有太多地方和常识不符了,她也没领取过工资卡什么的,只好在合同上约定的工资发放日来找这位丁小姐了。
  「……丁小姐,您知道的,我不是很方便离开公寓,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
  「你烦不烦啊!」输了游戏,丁佳琴心情更不爽了。
  当初云姨招这个女人去公寓的时候她就看这个女人很不顺眼了!要不是那个工作谢绝一切有过圈内工作经验的人,她早就去了,还会轮到这个女人?
  何乐乐清亮的眼眸裡看不到任何怒意或委屈,她只是平静地坚持著来意,「丁小姐,打扰到你我很抱歉,但我只是希望能够按时领到工资,希望丁小姐能够体谅。」
  丁佳琴嗤笑一声,「名牌大学毕业跑去做女佣,你说你是为了那点工资?谁信啊?不过凭你这点姿色就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最好离申屠监制远一点,缪斯未来总裁夫人的位置,不是你这种丑女人可以肖像的!」
  「……我的工资,谢谢。」何乐乐嘴角轻弯,眸中无奈之意更浓。
  丁佳琴脸色变了变,对方平淡的反应搞得她反倒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不爽地抽开抽屉,她拿出一个信封洩愤般甩了出去。「拿了快点滚!」
  「……」眼睁睁看著信封从她身旁飞了过去,落在牆角,何乐乐轻歎一口气,走了过去。
  然而正当她蹲下身想要捡起信封时,一隻手指根根如玉,食指上还带著一枚精緻指环的白皙美手却先她一步捡起了那个写著她名字的信封。


第66章 蝼蚁之道


  「季董!」
  身后传来丁佳琴娇美热情的问候声,何乐乐抬起头,恰与季节的视线撞个正著。男人的眉梢微扬,眼尾却是略垂的眼形,配上他挺直秀雅的鼻子和淡粉饱满的唇,显得他俊逸的面容上无时无刻不流露著一股风流公子的慵懒。
  拿起信封,季节瞥了眼丁佳琴,很自然地搂起何乐乐的腰,「怎么有空过来?」说完,还像情侣间的日常亲暱般吻了下她的唇。
  在丁佳琴冷嘲热讽下毫无所动的何乐乐这下有些变了脸,只能被动地被季节搂著进了翟飞云的办公室,路过丁佳琴办公桌时,她的馀光分明瞅见了一张异常扭曲的面孔……
  唉……看见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何乐乐忍不住想著。
  一进办公室,季节就鬆开了何乐乐的腰,坐到了翟飞云的办公椅上,俊眉皱起,很不耐烦似的打量著她。
  「你没有自尊心的吗?」
  何乐乐看看他手中的信封,「……谢谢你,季先生。」不管季节平日裡怎么对她,至少刚刚他是在为她出头,道声谢也是应该的。
  季节眉头皱的更深,「我很好奇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淫荡好色我可以理解,虚伪做作也算女人天性,但被人踩在头上挖苦讽刺、刻意刁难,你居然只知道忍气吞声?何乐乐,你是自甘下贱还是天生软骨头?」
  「……」听著季节难听的诘问,何乐乐舔舔唇,释然地翘翘唇,「谢谢季先生的关心,可以把信封还我吗?」
  「鬼才关心你!」季节气得将信封一甩。
  第二次看到信封从身旁飞过,纵然有著多年养成的忍耐力,何乐乐也是呼吸了好几下之后才转身去捡信封。
  信封裡是一本存折和一张信用卡,另外还有一张工资条,上个月预支的两千块已经扣除了,剩下的钱还掉借翎羽的三千还有一万五……
  「谢谢季先生,我先回公寓了。」
  「站住。」季节咬咬牙,他真是受够了她这逆来顺受的样子!「……你辞职吧,我见不得一个贱骨头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站了好一会儿,何乐乐转身望向季节,「……」
  见她的眼神裡有了几丝明显的怒意,季节心底反倒有些雀跃,唇角一勾,「怎么,终于不服气了?」
  「季先生……你被人欺负过吗?」
  「哼!」季节眉毛一挑,「谁敢!」
  「是啊,谁敢。」何乐乐笑笑,缓缓走向季节,「所以您一定不知道面对别人的欺负,不同的反应会有怎样的后果。哦,不,刚刚丁小姐叫您『季董』,您肯定不是董事长,那么就是董事了,这么年轻成为董事,您若不是太子爷也一定是太子党,对吗?」
  季节不置可否,「所以?」
  「所以面对别人的欺负,您可以毫不犹豫地顶回去,受到不公平待遇,多得是渠道让您讨回公道。您是这个金字塔社会的既得利益者,而我,您眼裡的贱骨头、天生软骨头、自甘下贱、淫荡好色、虚伪做作的女人,只是您和您同阶层伙伴脚下的蝼蚁。您知道作为蝼蚁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尽可能保全自己然后积蓄力量往上爬,而不是为了斗一时之气,在其他的蝼蚁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尤其是那些蝼蚁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制造更多麻烦时。」
  「像刚刚那种退让,在您看来是丧失自尊任人践踏,但却可以让我在下次领工资的时候不用再受同样的刁难。况且她的不满只是针对做这份工作的人,而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我根本犯不著生气。至于辞职……」何乐乐将信封放在桌面上,单手推到季节面前,「如果可以不用赔付违约金,我求之不得!这个月的工资我也可以原封不动奉还,预支的两千块我会尽快还上,请您──开除我!我保证这辈子见到您就退避三舍。」
  左胸如同被撕裂后灌入水银,沉重的裂痛压迫得季节连呼吸都无比艰难,眼前的女人明明娇弱地像路边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此刻却像是一个战场上浑身染血的女骑士正踏在他身体上用剑抵著他的喉咙!这样清晰的即视感──
见鬼!抹掉脑中荒唐的画面,季节刚要出声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著三个人影。


第67章 天知地知



  何乐乐顺著季节的视线回头一看,也不免一惊。刚刚太衝动,竟没有注意到有人开了门。
  「翟总经理……申屠先生。」何乐乐冲两人点了点头。
  翟飞云偏头冷冷地看向身后的丁佳琴,「小琴,你刁难何小姐?」
  「翟总,我没有!她来拿工资卡,我就给她了,那,就是桌上那个信封。」丁佳琴慌乱地解释道。
  季节冷哼一声,从办公椅上站起坐到牆边的长沙发上,给翟飞云让位。
  「你先出去吧。」翟飞云也懒得在这种事上多费工夫。她知道丁佳琴一向有些势利,但这个行业又有谁不势利?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什么都没有……不踩你难道把你让佛爷供著?
  翟飞云看看何乐乐。就像这女孩刚刚说的,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看不清现实,自己不知道隐忍、不知道努力,却一天到晚怨天尤人、无谓争吵的人,注定一生愁苦怨愤。相比之下,季节、牧惟这些小子自幼条件优越,没受过什么人间疾苦,在心性上还真心比不上这年轻女娃,只有申屠小子还强点。
  慢步走到桌边,翟飞云拿起桌上的信封。「你还是要辞职吗?」
  「……如果,不用付违约金的话。」何乐乐低著头答道。
  「申屠,你看呢?」
  申屠默看了看何乐乐,又扫了眼季节,从翟飞云手上拿过信封,打开看了看。在看到工资条明细时,镜片后的黑眸微微眯了眯。
  「违约金是怎么回事?」申屠默问道。
  「那是为了防止狗仔借这个工作混进公寓设的,违反保密条例、不足三个月主动辞职或因工作失职被业主辞退,赔偿十万。」翟飞云解释道。
  闻言,季节更是嗤之以鼻。十万而已,拿这点违约金做借口,他看那个女人根本是不想离开公寓吧!
  申屠默听到翟飞云的解释却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指尖夹著工资条冲翟飞云扬了扬,「通房?」
  翟飞云乾咳了两声,避过他的视线,「我什么都没说过。」看来申屠小子知道他们摆乌龙了。不过不管她的事啊,她从来没说过这个女孩是她给他们找的「通房丫头」,要怪就怪这个女孩出现的太巧了……
  话说回来,她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女孩的成长环境,她真没见过这个年龄段却这么能忍的女孩子,这份忍耐豁达,分明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和人性的残忍有著刻骨的认知。如此心性,但凡有人愿意给她机会帮她一把,无论在哪个行业都一定能有所作为!或许,她应该帮帮这个女孩。
  看到翟飞云的欣赏眼神,申屠默却突然伸手拉过何乐乐,「修改合同,所有金额乘以五,下午叫林奇送到公寓来。」
  「申屠先生!」何乐乐不明白申屠默是什么意思,申屠默也不解释,大手如铁钳般拥在她腰侧。
  翟飞云见状难掩笑意,点点头,目送申屠默搂著何乐乐离开。
  季节则是一脸茫然地坐在沙发上,「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通房?」
  「呵呵……咳咳,原来你还不知道?」翟飞云想了想,直觉告诉他一些事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之前我不是开玩笑说要给你们找个『通房丫头』吗?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好像有人误会了,而那个女孩似乎也被误导。」
  「……所以她是真的因为付不出违约金才『被迫』留在公寓的?」季节重重地咬了下「被迫」两字的音。
  翟飞云坐进办公椅,摊摊手,「应该是吧,她刚毕业,第一天就预支了两千,似乎挺缺钱的。」
  「……云姨,你明知道他们误会了,为什么不──」
  「不揭穿?呵……我为什么要揭穿,」翟飞云抽出笔,斜睨了季节一眼,在文件上签上字,「我给你们这帮混小子擦了这么多年的屁股,这是我最轻鬆的一个月,既不用打发那些挖到阮麟绯闻的狗仔,又没见秦之修半夜到处乱窜,更没有哪个女员工女艺人再因为上了申屠的床到我这要好处,牧惟那死小子自作自受都还有人把他给照顾得好好的别让他发疯,就连你……」
  季节背一挺,莫名有点儿心虚。
  「哎,听说你最近半个月经常在酒吧喝得半死却不带女人回酒店……怎么,转性了?」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站住,我还有事没说呢。」
  「……什么事?」
  「荣家姐妹会在你们公寓裡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和申屠好好招待人家,否则她们俩回去到你们爹妈那告一状,你们俩就准备好连开十场相亲宴吧!」
  「什么?关我什么事啊!荣家姐妹不是温阿姨给申屠物色的准儿媳吗?干嘛要我招待?」
  「申屠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工作以外几乎不会多看女人一眼,这次要不是他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保证只此一次,他怎么可能答应亲自招待荣家姐妹。但要是没有你在一旁帮衬著活跃活跃气氛,我担心人家女孩前脚刚住进公寓,后脚就哭哭啼啼回美帝了。你温阿姨要是铁了心强迫申屠相亲结婚,你以为你妈会继续放你逍遥快活?」
  季节嘴角微抽,「我明白了。」
  见季节认命地站起身向外走,翟飞云抬眸瞅了他一眼,最后飞出一句:「对人家有兴趣呢就别勉强自己憋著,我可不记得你小子是个正人君子。」
  季节咬咬牙,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重重地带上门。
  「季、季董……」门外的丁佳琴正哭得一脸梨花──不,应该是狸猫带雨。
  季节厌恶地看看丁佳琴,他喜欢妆容精緻的女人,但讨厌哭花妆的女人!
  「季董,求您帮帮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求您帮我向申屠监制求求情,求您了!帮帮我!」
  「……申屠要你走人?」季节淡淡地问道。
  丁佳琴哽咽地点头。刚刚申屠太子爷搂著那个女人出来就扯掉了她的胸牌叫她去人力资源部结算……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她只是说了那个女人两句就会被开除!她要是丢了现在这份工作,信用卡的那些帐可怎么办啊!
  「季董,我真的是无辜的,肯定是那个女人冤枉我──」
  「够了,你以为她像你?」季节蔑视地瞟了她一眼,「在你随意踩别人的时候,就该做好被人踩的准备……还记得你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丁佳琴脸色煞白地看著满眼残酷的季节,如果看见了宣告死期的死神。
「收好你的东西,『拿了快点滚』!」。


第68章 高架桥下



  「啊……申、申屠先生……」双手紧紧抓著方向盘,何乐乐俯著身无比紧张地将额头贴著手背,完全不敢看前方玻璃外的风景。
  「唔──」身体明明是害怕的、僵硬的、处处紧绷著的,可在身后男人一次次的穿刺下,花穴竟涌出了比平时更丰沛的汁液,在尴尬难堪的姿势下发出愈发淫靡的「啧啧」水声。
  「要我再教你怎么动吗?」申屠默粗哑著嗓子冷道。
  何乐乐哀吟一声,在男人狂猛的挺动下艰难地找回身体的重心,积攒力量缓缓扭动著细软的腰肢,让他如铁的粗壮肉柱尽情地在她体内肆意捣弄、在穴肉谄媚的紧吮下摇摆搅动。无论心裡有多么的羞涩委屈,但身体遵从他的命令摆出各种供他玩弄的姿势、配合他的侵犯用小穴吞吐他的肉茎、旋转腰肢屁股却……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因为身体早已熟悉了他给予的极致快感,同时也牢记著违抗他将会得到如何恐怖的惩罚。
  同样是难以承受,但此刻在他上顶时她自己乖乖向下坐,远比他发狠时握著她的腰次次撞进她子宫要好受得多。除却他顶到深处时那令她崩溃的酸痛,他的每一次进出其实都让她的身体无比的快乐,那是属于女人独有的酣畅快意,是女人被男人狠狠疼爱、被男人充分佔有时,身体本能涌起的淋漓兴奋!
  两人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的契合,男性雄壮的性器和女人红软娇柔的肉穴在黏稠的蜜液润滑下剧烈的摩擦,男人将手伸到两人交合处,将女人红肿肥美的肉瓣粗蛮地撑开,让他怒张的巨物更加完整地挤入她的私处,体味著她体内娇嫩的媚肉被他残忍的顶入扯出带来的残虐快感。
  女人无力地呜咽求饶,小屁股却还不敢停歇地前后迎送,只有在忍不住高潮之时才能失神地休息片刻,但随后就会在男人更加深猛的贯穿催促下扭动身体,继续侍候身下几乎撑爆小穴的巨蟒。
  「申屠……啊──」何乐乐知道每当她只叫他的姓时,他的动作会更加激烈,就像故意要把她玩坏一般又深又重地抽刺她狭小骚热的花穴,让她淹没在恐怖巨大的快慰浪潮中。可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加速他释放的速度,早点结束这场半路中的性爱。
  是的,他们现在正在某座高架桥下,不知何时会有车经过,不知是否在某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而她……就在这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郊野,在他的驾驶位上,背骑在他身上,被他凶猛地狠插著小穴。
  「啊啊……好棒、申屠……嗯啊……快、再快一点……」何乐乐不怕死地浪叫著。是的,她在找死,可她知道他喜欢的。之前都是在他唇舌手指阳具的折磨下被迫说出淫荡的话语,但每次她说过这些淫荡的话语后,他都会如脱缰的野马低吼著一口气高速抽插她直到射出,再迅速开始下一次……
  不过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了,不管怎样,让他先射出来,他应该……不会在这裡做、第二次吧?
  「不、啊──」野性的抽插摩擦得她的阴穴都几乎燃烧起来,整个身体都彷彿被烈火烘烤著,散发著惊人的高温。灭顶的酥爽兴奋、失禁般的刺激快感吞噬了她的心魂──
  「申屠──呀啊啊啊……」春潮热洩而出,可还没等她多在这强烈的幸福满足中多回味片刻,男人竟猛地抽出湿淋淋的蛇茎抵住她紧闭的菊穴向内施压!
  「啊!」何乐乐吓得跳了起来,一头撞上车顶,「唔──」捂著头跌回他身上,何乐乐哀求的声音如同稚气的孩童。
  「别……至少,别在这裡……求您……」
  「……我只警告一次,别在我面前耍心眼。」语毕,男人复又将肉龙挤入她水艳甜腻的前穴。
  「唔嗯……我……」刚刚中断的高潮随著他逐渐加速的插顶又缓缓攀上她的腿心、小腹、心脏、四肢……
  男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探向她穴前滑润的花蒂,夹住,么指拢上暴戾地一捻──
  「啊啊啊啊──」
  等申屠默终于顺著他自己的意发洩够了,何乐乐早就被第一次户外车震的刺激搞昏了头,直到最后回到了公寓,她竟完全想不起申屠默是何时把车开到了机场接了人又开回来的……
她只隐约记得,客人是一对姐妹花,姐姐叫荣清枫,妹妹叫荣清雅,美籍华人,说是……来度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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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3 05:07 #10樓 引用 | 點評
jeans517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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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子公寓--作者:江山多椒「共331章」


  作品简介: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却在开工的第一天惨遭强暴,失身之后方知自己以为的“理想”工作居然是给人做现代通房丫头!还是五个大男人共用的通房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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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假装爱你


  难得来了客人,何乐乐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上齐了菜品,她则端著晚餐上了六楼。
  「他们都在下面?」牧惟坐在柔软的抱枕上自己吃著饭。趴了几天他实在受不了了,所以等屁股上的血痂一结实他就坐了起来,不过喂饭的待遇也没了。
  「嗯。」
  「哪几个?」
  「申屠先生、季先生和两位荣小姐,还有昨晚回来的秦先生也在。」
  「……真难得,现在好像不是申屠的饭点吧?」
  「……」
  何乐乐将散落在床上的杂志按名称放到书架,然后把新到的杂志摆到牧惟床头,回头看见牧惟一胳膊一腿打著石膏还不时挪动屁股的样子,不禁轻歎一口气,坐在床边,端起饭碗,从他手中拿过了筷子。
  「别磨了,血痂会被蹭掉的。」
  牧惟有些搞怪的笑了笑,「可是……好痒。」
  「……对不起。」
  「嗯?」牧惟不明白她此时的道歉是因为什么。
  「我……那时太衝动了,我以为你──伤害了翎羽,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来制止你……」
  「所以你就把我的屁股打开了花?」
  「对不起。」
  这个傻女人……牧惟望著眼前脸上罩著淡淡愧疚的女人,心中有种叫「爱怜」的情绪在发酵。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打过人?」
  「……打过。」
  牧惟有些意外。
  何乐乐微微苦笑,「初中的时候,我打过一个男生耳光,把他从凳子上踹了下去,还举起凳子砸在了他身上。」
  「呃……为什么?」
  「……因为他骂我母亲。」
  「……那他活该。」牧惟口中义正言辞地说著,心底却没有半点底气。从小到大他做过的事情可不知比那个小男生恶劣多少,可是……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是错的。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曾受过惩罚。因为他是牧家独子,因为他是欧美中西两个权势家族结合的产物,他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应当、肆无忌惮的伤害任何人!直到……渐渐长大,他才知道自己连同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多么丑恶多么噁心,噁心到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是值得他尊重值得他珍惜的。
  抬手抚摸何乐乐略凉的小脸,牧惟的表情非常的柔和,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安宁。他,从来没想过他会遇到这么一个女人,那么弱小却强大地令他惶恐,敢对他动手却温柔善良地让他觉得如此……温暖?幸福?
  一想到他曾几次三番让她落泪,他就觉得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不过再等等吧,等他死后再去,活著的时候就让他多看看这个女人的笑脸。
  何乐乐偏头,让脸颊离开他温热的手掌,夹了口菜送到他嘴边。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你不准备给我些补偿吗?」牧惟收回手,笑道。
  「……抱歉,视频我是不会还给你的,我必须确保──」
  「我不要那个,如果能让你安心,你怎么处理都可以,我想要的补偿……是一些别的东西。」
  收回筷子,何乐乐思索了片刻,「……请讲。」
  「何乐乐……」牧惟凝视著这个世上唯一让他真正心动的女人,「爱上我如何?」
  爱上他?「这就是您要的补偿?」
  「对,爱上我。」男人的语气异常坚定。
  「……你真的很恶劣,你就这么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吗?你就真的从来没想过那些真心爱过你的女人受的伤有多深,现在有多恨你,甚至有些会失去对爱的信心,痛不欲生吗?抱歉,要我爱上您这种人,恐怕我这辈子都做不到。」
  !!!!……就像心脏被切片后一片片被丢进硫酸,痛到他想大喊「好爽」!
  「那就假装爱上我──你看,你我恩怨的源头都是因为你破坏了我原本计划的恋情,现在还一个恋情给我来了断恩怨,很公平。」
  「……」假装……
  「连这个也做不到吗?那你的道歉还真是虚伪。」
  「……我没有恋爱过。」
  牧惟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得很爽,「没关係,我教你。」
  「多久?要假装多久?」
  「一……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们各不相欠,如何?」
  两个月吗?两个月后正好合同到期。「……成交。」
  「那……宝贝,叫声我的名字来听一下?」
  「牧惟。」
  「嗯?」
  「……惟。」
  「乖!」牧惟眼底满是温柔满足的笑意。
  「好像在接电话。」
「……」


第70章 荣家姐妹



  下楼收拾好餐桌,见荣家姐妹和申屠默、季节在一楼客厅聊天,何乐乐就顺手给他们泡了咖啡。
  说是四个人在聊天,但申屠默看上去更像是个乱入的路人。只见他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衣黑裤,翘著腿坐在角落,将笔记本放在身侧的沙发扶手上,镜片后的俊眸几乎都没离开过电脑屏幕。倒是他旁边的季节,一直很有技巧地与荣家姐妹谈著天。之所以说他很有技巧,是因为他说的话并不多,却能让人家姐妹一直笑著主动说话,整个气氛撇开申屠默不谈,还是很轻鬆愉快的
  何乐乐没有说话,静静地送上咖啡。
  「谢谢。」
  听到唯一的道谢,何乐乐抬头看了看出声的长髮美女。美女真心是美女,不仅脸型漂亮、五官姣好,比例悦目,气质还格外大方,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美女的眼角眉梢透著女性少有的英气,配上她过胸的长直黑髮,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情。
  何乐乐对「姐姐」荣清枫报以善意的微笑,「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所以准备了糖包。诸位还需要点其他的吗?」
  顺带著,何乐乐也望了望「妹妹」荣清雅,与外貌出众的姐姐相比,妹妹的五官略显平淡,但小巧秀气的面容加上清润的皮肤、齐肩的短卷髮和一身纯淨的气质,很像日本动漫中「妹系」的可爱角色,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你,何小姐。」
  听到荣清枫略低的嗓音,何乐乐更是又弯了弯唇。她最近在看客户服务方面的书,裡面有提到致谢时「谢谢你」和「谢谢」的区别,一般而言,在「谢谢」后面加上对对方的称呼,使得「谢谢」更具指向性,会让致谢显得更加真诚。
  「八点过来。」
  何乐乐正要转身离开,盯著电脑屏幕的申屠默突然目不斜视地吐出一句。
  闻言,何乐乐垂了垂眸,朝众人点了一下头,又无声进了厨房准备申屠默八点的食物。
  「我听说……申屠先生早晚两点、五点、八点、十一点都要进食一次,是真的吗?」荣清雅的嗓音很轻盈,声音清脆但没有那种稍微音量高一点就会刺耳的尖细。
  「……」申屠默依旧看著屏幕。
  季节微笑著踢踢申屠默的脚。
  「……是。」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不吃会饿。」
  「为什么不吃──」
  「清雅,」季节见状赶紧打岔,「你刚刚不是说明天想去缪斯看看吗?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想去的?」
  「有的有的!我都写下来了,我去拿!」荣清雅一听这个话题,看上去很是兴奋,一路小跑去了给她安排的客房。
  「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我小妹天性活泼,母亲却把她扔进了英国的女子学院,呆了一年有点憋坏了。」荣清枫解释道。
  「原来如此,令慈用心良苦,不过我倒是觉得清雅这天真烂漫的活泼个性非常可贵,改了未免可惜。」季节喝了口咖啡,笑言。
  荣清枫的目光缓缓地在季节身上上下扫视了两个回合,眼底有了几分讚许,「清雅一定会很高兴你这番话。」
  事实上,她也很满意。眼前的季节,遗传了他母亲的动人容貌,合著他一身的洒落丰姿只显得他格外倜傥风流,而不会让人觉得他的五官过于柔和。此刻,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浅蓝渐变的立领衬衣,衣料上同色渐变的刺绣几乎只有在特别的角度才看得出精细的花纹,足显设计师的别緻用心和穿著者的独特品味,浅米色的九分休閒西裤穿在他身上非常修身,优雅之外不失时尚。
  最重要的是,以她毒辣的眼光来看,别看这男人穿著衣服略显瘦弱的样子,等脱光了,身体线条绝对性感而不骨感,同理的还有──那个一直视她们姐妹于无物的申屠默!
  从中午在机场见到他开始,他就是这样一幅冷淡的模样,但对于她们提出的问题和要求,他又基本上都会给予回应,虽然言谈举止都很公事化,透著一股事业型禁慾派的风格。但是……却又无时无刻不散发著吸引女性的强烈男性荷尔蒙。
  这俩男人质素都不错呢……不过,她不喜欢跟佣人、下属这些身边人不清不楚的男人。男人要解决生理需求,要玩要猎艳,这些都可以,聪明的男人应该能够分清婚姻内外女人的价值,只要不会幼稚愚蠢地跟外面的女人谈什么「爱」,男人在外再怎么玩女人甚至玩男人她都可以接受──因为她也不是什么忠贞贤淑的女人。
  之前在资料裡就看到过,说申屠默对女人不挑,图方便经常带身边接触的女人上床……没想过,今天就让她亲眼验证了。申屠默上午接机迟到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他在路上先跟这个叫何乐乐的公寓管理员大干了一场吧。车裡虽然没有残留什么味道,但那女孩一脸的红晕满眼的迷濛却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申屠默能改掉这个习惯……她对和他的婚事,完全没有异议。


第71章 拒绝拒绝



  荣清枫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不喜欢放糖。
  两家长辈其实前年就有联姻的想法,只不过她当时刚接手家族事业,不想分心,就暂时搁置了,不过间或有空她就会看下申屠默的调查资料。时至今日,她有信心比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更瞭解他。这次来,她就是要亲眼看看、亲身接触一下这个男人,毕竟婚姻这种东西,虽然最重要的是利益的结合,双方只要有足够的责任感就能维持,但彼此之间若还有些基本的欣赏,就更加完美了。
  而申屠默……她必须承认,这个男人,对女人的确很有杀伤力,对她这种喜欢征服的女人,就更有诱惑力了。
  她是先和他玩玩再结婚,还是结了婚再慢慢跟他玩呢?
  「拿来了!季大哥你看,我都计划好了!明天去了缪斯之后,我还想……」荣清雅打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摊在季节面前的茶几上,一页一页开心地边翻边解说。
  荣清枫宠溺地看了看妹妹单纯娇丽的笑容,眼光又移到季节身上。她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妹妹清雅──说来也巧,她记得妹妹高中时非常喜欢听秦之修的歌,而她又知道秦之修和申屠默住在一个公寓,所以她就顺口问了问清雅想不想趁暑假过来近距离接触一下偶像,结果妹妹两眼放光地对她说──
  「要!本来我是打算念完大学再去的,但是……万一这几年他让其他女人追走了就糟了,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你要……追秦之修?」她可不记得清雅是这种疯狂型的粉丝啊。
  「秦之修!怎么可能!偶像是属于大家的!而且我也没信心配上他,我要追的是另一个人!」
  「谁?」
  「季节!」
  「……春夏秋冬可不是人。」
  「哎呀!是人!是姓季的季!季节的节!季节!」
  「哦……那不还是春夏秋冬吗?」
  「不是!是……姐姐!你耍我!」
  「哈哈……」
  夜,七点五十五分,公寓五楼。
  「过来。」申屠默瞥了眼端著餐盘的何乐乐,低声唤道。
  何乐乐将餐盘放在餐桌上,绕过沙发走到茶几边,看著他手下的文件。
  申屠默用手指点点签名的位置。
  「……申屠先生,我、我不想更改合同。」何乐乐垂眸看著合同,拒绝道。
  她很清楚,所有金额乘以五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无论是十万还是五十万她都赔不起,她都只能乖乖干满三个月,而她的收入却可以实打实地涨成十万每月。她也不是不想多赚钱,想想,要是当初她有十万,那么她在发现这个工作真相的时候就可以立刻走人,而不用……
  可是──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拿这十万的月薪。她就算再没有工作经验也知道月入十万在现在的职场是个什么概念,而她现在所做的……从两万到十万,也许她的工作内容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却实实在在从一个管理员变成了一个被包养的妓女……
  说她做作也好,说她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也罢,过不了自己这关的事情,她不做。
  申屠默没有抬头看她,他只是抬起一隻手──取下了眼镜。何乐乐却被他这个动作吓得后退一步,双手紧紧地攥在身后。
  申屠默还是没有看她,他只是偏头看看座钟,然后站起身,转身走到餐桌边坐下。
  直到申屠默用晚餐放下刀叉,何乐乐才敢抬步走过去,准备收拾餐桌。谁知男人却在这时挥开了餐盘,抬起冷戾的眸子看著她。
  男人的眼镜就像是他的面具,将利眸藏在镜片之后,他骨子裡的狠厉残暴彷彿也随之被掩盖,然而一旦离开眼镜的魔法,他连俊美的脸庞都变得那样狂野深沉令人颤慄臣服。
  申屠默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身体紧贴著她直到她的腰腹撞到桌沿,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的眉头因桌沿的压迫而难受的皱起。
  双手撑在她身侧,气息吐在她的后颈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说著属于恶魔的语言。
  「你最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这栋公寓裡,脾气最不好的不是阮麟、也不是牧惟,而是我。」
  颤抖地感受著他唇舌的游移,她……知道,她知道违抗他的后果,但──
  「……申屠先生,这跟脾气好不好没有半点关係,你们只是一个比一个更恶劣而已……您在工作中对那些反对您的人也是这样威逼利诱、恐吓威胁吗?呃嗯……」忍著肩颈被他狠狠咬住的痛,何乐乐的语气中有著几分连她都解释不清的失望,「我原本以为你的成就来自于你的能力、你对事业的专注,却原来……呵呵……」
  申屠默的身体一僵,下一秒却翻过她的身体将她压在桌面上,盯著她坦荡无惧的眼眸。
  他有多久……没被人挑衅过了?
不过,在想这个问题之前,他应该先好好想一下,为什么他选了一个最糟糕的办法来逼她签合约──不,他根本没选过。打从早上知道她一直想辞职,一直想逃离,他的脑子就已经开始拒绝思考了!


第72章 突然抢手



  拖著酸胀的大腿,有些头疼的何乐乐苦著一张脸回到了六楼,为牧惟清洗身体。
  一个半小时前,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在她说了讥讽申屠默的话之后,在她看到他如猎豹般嗜血的眼神时,可是……不知过了多久,申屠默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笑意,然后,就在餐桌上要了她一次,动作也没有惩罚性地格外粗暴,只是……这次真的做了好久,到最后她是完全只能在高潮下抽搐著求饶,他却还是一副轻鬆惬意意犹未尽的样子。
  离开时,他没有再让她签那个修改后的合同,而是把白天的信封还给了她,不过裡面的信用卡却折断了。
  她翻了下信封裡信用卡配套的说明,原来那张信用卡是银行针对缪斯月薪两万以上员工特惠办理的大额信用卡,额度──十万整。
  难道申屠默是怕她用信用卡套现支付违约金吗?拜託,要是还不起银行每月的最低还款额,还不是一样要坐牢……
  不过,他到底笑什么?是她说了什么很可笑的话吗?
  「……」牧惟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想问问她怎么了,却……问不出口。说要保护她,说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豪言壮语放了出去,回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
  她总是带著一身跟其他男人欢爱过的气息回到他身边,平静的样子让他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她快乐吗?她想要什么?他又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何乐乐望望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那句「亲爱的」是什么意思,假装恋爱什么的,她真的不会。回想他之前的各种交代……恋人在见面和分别时都要亲吻?可是在家裡几个小时不见也要吗?
  「亲爱的?」
  何乐乐忍不住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点后悔答应了他这个怪异的补偿方式。
  「……抱歉。」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何乐乐收拾好洗浴用具,将他送上床。
  「亲爱的,来。」牧惟拍拍身侧。
  「……」假装而已,要做到这个程度吗?轻歎一声,何乐乐抱著薄被爬上床,坐在他身边,就像平常的小情侣一样依偎著看著电视。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快,因为早上目送申屠默、季节和荣家姐妹出门后,她就回到六楼跟著牧惟学习摄影,偶尔跑到公寓外拍拍植物、昆虫、水滴,等到申屠默和季节的黑白两车回公寓,一天就差不多过去了。至于晚上……如果申屠默叫她,她就去,不叫……她当然不会自己送上门。
  荣家姐妹对她很客气,不过交集并不多,因为除了早餐她们会在公寓吃以外,她们经常是和季节在外面吃了晚餐才回来的。
  哦!差点忘了,公寓裡还有一位幽灵歌手,真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神出鬼没,所以何乐乐每次做饭前一定会先到二楼看看秦之修在不在。
  「咔嚓!」何乐乐看了看自己拍的小草……说实话,挺烂的,特别是看过牧惟随手拍的技术之后。不过,即使是这么烂的作品,牧惟还是每次都会找到一些所谓的亮点、进步的地方来夸奖她。一开始她很不习惯,甚至……有些反感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宽慰方式,可是连续几天下来,她还真让他给夸出了一点自信和对摄影的兴趣。这个男人,至少在摄影上,是个好老师呢。
  又拍了几张,来回对比好半天,才留下比较满意的,删掉其他──一直被他夸,她也想更加符合他的夸奖。
  六楼的阳台上,牧惟架著相机,小幅度调整著角度,俯拍著阳光下反射著光芒的娇小身影,嘴角不时露出欣慰的浅笑。
  正著迷于镜头下的世界,汽车驶入的声音却打破了她下午的悠閒时光。何乐乐抬头一看,原来是季节和申屠默他们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
  更令何乐乐有些意外的是,两辆车并未驶入地下车库,而是直接停在她不远处。
  「何小姐!」几乎是季节的兰博基尼前脚刚停,清秀可人的荣清雅后脚就推开车门衝了下来,迳直的朝何乐乐跑来。
  「清雅!」季节也绕过车头追了过来。
  「季大哥你不要说话!」荣清雅娇声喊道。她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季节告白了,结果季大哥居然说他有女朋友了!而这个女朋友居然就是公寓的管理员,怎么可能!这几天她都几乎没见他们俩说话!季大哥却说是因为她和姐姐来,他女朋友吃醋和他吵架了才不理他的!
  不对!直觉告诉她,何小姐一定不是季大哥的女朋友,季大哥一定是伙同何小姐想骗她!
  那边荣清雅的直觉很准,这边何乐乐的直觉也不弱,她一见荣清雅的架势脑中立刻警铃大作,直觉接下来要发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拜託,她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不能让她这么继续安生下去么?
  「何小姐……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荣清雅粉红的小脸上神色很是认真。她一定会拆穿他们的谎言!
  何乐乐想了想,「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
  「很简单的,你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就好了。」
  「清雅──」
  「季大哥!你再打断我就说明你在骗我哦!」荣清雅回头警告了一句。
  季节无奈地看看荣清雅,求救般看向何乐乐。
  接收到季节的求助,何乐乐──才不理他。
  「何小姐,我想问,你知道季大哥什么时候生日──不行,这个太简单了,嗯,你知道季大哥最擅长玩什么吗?」
  「……国际象棋。」何乐乐其实很想回答「女人」。
  荣清雅的眼眸裡闪过一丝挫败,但更多的是不甘心,「那……你知道季大哥初恋是几岁吗?」
  「啊?」她怎么可能知道。
  「清雅,我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她,那不是自找麻烦嘛。」季节赶紧圆场。
  荣清雅咬咬唇,也不绕圈子了,乾脆直捣黄龙──「季大哥左乳下的痣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何乐乐是真心糊涂了,「我记得……他胸前好像没有痣。」
  哗!两道宽麵条眼泪涌出了荣清雅的眼眶。而她身后的季节,却看著何乐乐,笑容灿烂地足以与阳光比美。


第73章 风雨欲来



  这个世上,有种事情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荣清雅原本以为季节肯定是和何乐乐串通好了来骗她的,因为她自己也干过这种事,找朋友假称自己的男朋友来挡桃花。而既然是串通好的,一些基本资料肯定事先背过了,所以她就问了一些偏的,像兴趣爱好,一般人都只知道季节调酒不错、高尔夫高杆,但她却从季伯父那得知,季节从小受爷爷的影响,国际象棋的棋力非常强,也正是因为他的棋力远超一般人,故而平时反倒不会跟朋友圈的人玩这个,免得他觉得没趣别人觉得受辱。
  其实当何乐乐说出季节的这个特长时,她的信心就已经有些动摇了,但还不足以让她死心,所以她挖了一个坑给何乐乐跳。
  季节左乳下的痣是黑色还是红色……她问的位置这么具体,要是何乐乐没有见过季节的身体,一定会以为他身上的确有痣,就会顺著她给出的选择来猜答案,只要何乐乐说出颜色,则必然是在撒谎。
  可是──人家是真的知道,季节身上根本没有痣!女朋友当然知道自己男朋友身上有没有痣啊,季节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她、她不要做小三啊!
  看著荣清雅哭著跑进公寓,何乐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能抱著相机疑惑地望向季节。
  季节愉快地翘起唇角,走近何乐乐,凑到她耳边,「没想到你对我的裸体印象如此深刻,垂涎已久吗?」
  何乐乐看神经病一般瞪了季节一眼,然后朝不远处的申屠默和荣清枫点头一礼,也从容地走向公寓大门。
  季节笑望何乐乐的背影,心情莫名地轻鬆万分。
  走著走著,何乐乐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向季节。
  季节更加灿烂地微笑著回望著她,甚至故作潇洒地扬扬眉。
  何乐乐站在原地看著耍帅的季节,面无表情地──呕吐了一下。
  「噗──」目睹一切的荣清枫忍不住喷笑出声。昨天小妹就跟她说了,今天要找季节表白,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见妹妹下午吵著要回公寓,一回来就冲管理员问个不停……想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不过,季节难道不知道管理员和申屠默有一腿吗?申屠默又知道季节和管理员有暧昧吗?
  荣清枫瞥向身旁的申屠默,却见申屠默嘴角勾著一弯很浅的弧度,幽深的目光中带著几点慑人的星光,而他注视的目标,赫然就是那个乍看上去不起眼,多看几眼依旧不太起眼的公寓女管理员。
  这个女管理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她没发现的吗?她什么时候看人的眼光退步了?
  等季节和申屠默停好车回到公寓,一楼客房中的荣清雅已经扑在荣清枫的怀裡把刚刚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
  对于妹妹的「失恋」,荣清枫仅报以微笑,她很清楚季节虽然很不错,但绝对不是小妹这单纯的性子能拿捏得住的,带小妹来,无非是让小妹多一次人生体验。虽然她自己是一个把婚姻看得很现实很功利的人,但对于自己这个心思纯洁的妹妹,她还是希望清雅能找到一个合适又相爱的伴侣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放弃吗?还是抢?」等清雅情绪比较稳定了,荣清枫才问到。
  「我是不会做小三的!」荣清雅语气坚定地说著,「但是……我也不想放弃。姐姐……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甚至在还没有亲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嗯。」荣清枫静静听著。
  「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报纸上,那是一则关于秦之修在泰国机场的报道,当时他只被照到了半张脸,我却──被他吸引了。我到处搜集他的相关信息、照片,而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居然很巧地和季伯父他们认识了……」
  荣清枫轻抚妹妹的头。「无论你想做什么,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
  「嗯!我知道姐姐一定会支持我的!所以我决定,剩下的一个星期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呆在公寓,我要见习!」
  「见习?」
  「对!见习!我要好好看看季大哥到底是喜欢那个何小姐什么,又讨厌什么,一旦他们分手,我再来追求季大哥也会多几分胜算。」
  荣清枫轻笑,捏捏妹妹的脸。单纯但不幼稚,纯洁但不愚蠢,不会轻言放弃但也不鑽牛角尖,这就是她的宝贝妹妹最可爱的地方。
  「那要是他们不分手呢?」
  「我会等……等到,我甘心放弃为止。」
  「需要我做点什么?」
  「不,这种事……不过姐姐可以帮我观察下这个管理员,看看她到底有哪些优点迷住了季大哥,我怕我因为嫉妒,看法会不公允。」
  「……好。」
  厨房的何乐乐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望望窗外,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竟在短短的时间内罩上了一层浅灰色的云,窗口吹进的风也带上了几分凉意──要下雨了吗?不过热了这么久,下雨凉快下也不错。
一边想著,何乐乐一边将准备好的茶点送到客厅,而客厅沙发上,三个风格各异的男人无人言语,气氛诡异。


第74章 知会一声



  何乐乐看了看季节和申屠默,见他们不说话,她便走到牧惟身边,躬身把他盘中的糕点切成可以一口吃下的小块,然后轻轻帮他搅拌著奶茶。
  牧惟是自己控制著电动轮椅下来的,她之前还觉得他们五个人的公寓装一部电梯实在太奢侈,现在看来还是物有所值的,再说这些人也的确不缺钱。
  隐约感觉到视线,何乐乐抬起头,就见对面沙发的季节正──盯著自己的领口,她下意识垂眸看了看,赶紧站直身。
  季节摸摸鼻子,有点可惜。适才的角度刚刚好,饱满粉腻的嫩乳因俯身而夹出一道诱人的深沟,而且她刚刚那个姿势,正好背入……
  眼前突然出现一盒纸巾,季节顺著那隻手臂看向嘴角浅弯的申屠默,申屠默横眸睨了他一眼,那诡谲的眼神赤裸裸地告诉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季节没好气的反手拍开纸巾盒,却发现鼻子好像真的不对劲──靠!
  何乐乐也一时傻了眼,从来就只在喜剧电影和动漫中看到有男人因为受到「刺激」流鼻血,可现实中还从没听说过!
  「咳咳!」牧惟忍不住笑的乾咳了两声。
  「喂!我不是──」季节一边手忙脚乱的拿纸巾堵住鼻孔,一边气急败坏的解释道,「我是最近陪那个丫头吃太补了──」
  何乐乐当然也知道自己没那种让男人喷鼻血的美色,现在这个气候是比较容易上火,刚刚只是太巧了,吓了她一跳。真的是……太巧了,她其实也有点想笑,于是硬憋著离开客厅,去厨房拿凉水和湿毛巾。
  「不用解释了,你真的不用解释,我明白的。」牧惟笑道,「我这辈子可以就靠著这个笑话活了。」
  「你!总比你玩女人玩到断手断脚好!」
  「……被喜欢的女人天天守著照顾,断手断脚也不错。」
  「……」
  「……」
  一句话,三人间的气氛又冷了下来,季节刚想说什么,就被从厨房出来的何乐乐推扶著躺在沙发上,后仰著头。
  她柔软的小手沾著凉水拍拍他的额头和鼻樑,一股透心的凉爽自面部扩散开来,季节忘了原本想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著在他头顶专心给他止鼻血的女人。
  「先躺一会儿吧,等会看看还流不流。」何乐乐最后将湿毛巾盖在季节光滑匀淨的额头上。
  「……乐乐。」牧惟轻声唤道。
  「嗯?」何乐乐自然地应道。在被他叫了无数声亲爱的之后,她实在适应不了,只得请他改口,好在他从善如流。
  一直古井无波的申屠默听到两人这一突然皱了皱眉。
  「我床头那本书,对你有用的地方我已经做了标记,你先去看一下,我有点事和他们说。」依旧柔声轻语。
  「好的。」何乐乐转身看向申屠默和季节,「二位还有什么吩咐吗?」
  两人不语。
  何乐乐见状微微欠身,正要转身离去,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看牧惟,而牧惟也正看著她。
  「没关係,等会儿补偿我就好。」
  红霞飞过,她可不喜欢他要的补偿。认命地走过去轻吻他的面颊,然后火速离去。她身后,牧惟的脸上荡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就是他几天下来的成效,虽然很小,但他很满足。
  越和她相处,他越清楚要赢得她的心有多难,在她如水温柔的外在之下,隐著一颗黑洞般的心,可以抵御任何的诱惑,无视许多常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他甚至有种预感,要让她爱上他,他或许会花上一生的时间。
  就拿这几天来说,他已经耍了很多小手段了。比如称呼,因为是假装恋爱,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她「乐乐」,那么她对这种称呼的转变会格外敏感和牴触,只要他一喊她,就意味著在提醒她,他们只是假装情侣。所以最开始,他故意叫的极度甜腻,等她不习惯时主动与他还价,他便大方地退让,那么等他再叫她「乐乐」的时候,她不仅不会牴触,还会感谢他的体谅──这种被称为「借钱的艺术」,预借八百,开口三千。
  还有所谓「补偿」。对这个女人,强硬的手段也许会得到她的屈从,但绝对无法使她真正屈服,她的内心,强大到可以消化所有的逼迫和伤害,对她威逼利诱的结果只会自取其辱。所以……他採用等价交换。
  教她摄影,在她有所收穫对他略有感激的时候,索吻。夸她,夸到她不好意思拜託他停止的时候,继续索吻。抓住一切机会换吻,因为不断亲吻,永远是培养感情最快的手段!
  「你在搞什么?」季节拿下额上的湿毛巾,坐起身紧皱著齐整漂亮的眉毛瞪著正悠哉吃点心的牧惟。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能有必要知会你们一声──这个女人,我要了。」


第75章 大家继续



  「是的,我栽了。」牧惟笑著说,彷彿在说一件令他很自豪的事情。
  「……」刹那间,季节觉得自己似乎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被成为「蒲公英」的猎艳狂人有一天居然会笑著对他说「我栽了」!这和一头老虎笑著说「我以后都吃素了」有什么区别?好吧,就算他栽了,可为什么是那个女人!「你确定?」
  「是的,非常确定。」
  「你……爱上她了?」季节很艰难地吐出「爱」字。要知道,对于他和牧惟这种玩主来说,跟女人玩了这么多年,实际上早就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所谓「爱」只是由荷尔蒙诱使出来的一种幻觉,而荷尔蒙的最终目的就是促使男女之间通过性爱繁衍后代。结果现在,牧惟居然──
  牧惟想了想,摇摇头。
  季节见状鬆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怎么可能,除非牧惟这小子的脑袋被人打坏了。
  「直到现在,我对『爱情』这种东西是否存在依旧抱有怀疑,但是我非常确定一件事──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让我产生罪恶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的眼泪能让我感到恐惧;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让我……渴望她的心。」
  「你疯了!」
  「也许。但是季节,我牧惟,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种感觉……」牧惟笑了笑,眼底澄清。「一种作为男人,真正活著的感觉。」
  「你……」面对牧惟如此陌生的神情,季节竟觉得心底有种叫「羡慕」的情绪在滋长,一时之间竟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黑衣冷森的申屠默终于开了口。
  牧惟看向自始自终面不改色的申屠默,「没有『所以』,我并不是在要求你们改变什么,我『仅仅』只是知会你们一声。在她自己拒绝之前,你们依然可以抱她,做你们原本想做的事情。因为无论你们做了什么,对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她的心,你们谁也拿不走。当然,谁若敢伤她──」一丝冷血的残虐滑过他的眼眸,「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牧惟说完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恐吓后,偏头望向一旁客厅的走廊。走廊处地板上两个淡淡的影子颤了颤,转瞬消失。
  「呵……」申屠默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作为男人真正活著的感觉,似乎……有点意思。」
  闻言,牧惟回头。
  季节来回看著对视中的两人,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咆哮──他妈的!都疯了!他也快疯了!
  「!!!!──」手机震动的微弱声音。
  申屠默接通电话。
  「申屠监制,不好意思打搅您。那个……麟哥这儿可能出了点问题,翟总经理现在不在国内,您看……」
  「阮麟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电话裡不太好说,方便的话,您来片场看看就明白了。」
  「阮麟怎么了?爆脾气终于炸了?」一听说阮麟出了问题,季节连忙问道。就连牧惟也是放下前情带著询问的眼神看向申屠默。
  虽然他们平时很喜欢逗阮麟,看他强忍著脾气装绅士的样子,但其实他们对他这七年来的执著也很是佩服,自然不希望他真出什么问题被抓回去当矿主。
  「应该不是,我去看看。」申屠默收起手机,站起身。
  「要有什么事就说,媒体那块,我比你好干涉。」牧惟提醒道。
  「真要瞒不住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早就让秦之修设计了一份逃亡行动图,保证他逃个三年五载不是问题。」季节也接口道。
  谁知此话一出,申屠默和牧惟同时望向他,双双满脸无语。
  「我说,你不会是一直等著阮矿主被他暴躁老爹追捕的那天吧?」牧惟好笑地问道。
「呵呵……」季节轻笑,属于天之骄子的自傲重上眉梢,「有我们在,会让那天发生吗?」


第76章 三观颠覆



    傍晚。
    「季节不在么?」秦之修看看餐桌旁的荣家姐妹,偏头问何乐乐。
    「牧先生说申屠先生和季先生去片场探阮先生的班了,晚上不在公寓用餐。」何乐乐看看秦之修,答道。
    和舞台上光艳酷帅的造型不同,秦之修平时的穿著都非常普通,几乎都是基本款的衬衣和T恤,但就是这些毫无特色的白衣黑裤,穿在他略显清瘦却挺拔修长的身躯上,却显得他愈发的清俊,粉白无暇的肌肤,淡淡清冷的黑眸,线条偏柔和的俊美面容,不说话时总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孤芳味道,所谓浊世中一等翩翩佳公子大概就是他这么个意思了。
    「这样啊……」
    「晚上,需要我陪您吗?」季节不在的话,没人陪他玩吧。
    「嗯。」秦之修淡淡笑笑。
    啪啦啦!筷子敲在碗上然后砸在地上的声音。
    说话的两人闻声看向荣清雅,只见荣清雅正一脸震惊加恐慌地看著他们。
    何乐乐转念一想,不禁有些尴尬,自己刚才的说法的确容易让人误会。「呃……荣小姐别误会,其实是──」
    「帮我添碗米饭好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之修打断了何乐乐的解释。
    何乐乐张了张嘴,还是先给秦之修盛饭以及帮荣清雅换筷子。
    荣清雅悄悄扭头与荣清枫对视一眼,小鹿般的眸子裡满是对这个疯狂世界的迷茫和失措。
    下午无意中听到季大哥几个人的谈话,本来听到那个打著石膏的男人要抢季大哥的女朋友时,她还挺兴奋的,虽然她不能没人品的做小三,但别人没人品就不能怪她了!但没过多久,她就被那个自称牧惟的男人一句话吓得脑子不够用了。那个男人居然说──
    「你们依然可以抱她……」
    你们!你们!
    现在这位何小姐又问秦之修晚上要不要陪他,秦之修居然「嗯」!
    也就是说……一、二、三、四……
    而且,这些人还住在一个公寓裡,和平共处……这裡,真的跟她二十年来活著的世界是同一个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所有的不合理背后,都有著万分合理的理由。」
    姐姐这样对她说。
    「不过,我现在真是对那位何小姐越来越好奇了。牧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个惹不起的家族继承人,能让这样的男人如此心动,我都有点心痒了。」
    姐姐还这样说过。
    她输了。那个何小姐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只知道荣清雅可能误会了她那句话的何乐乐并不知道,她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粉丝,华丽诞生了。
    为了解除荣清雅的误会,在徵得秦之修的同意后,何乐乐邀请荣家姐妹到二楼与秦之修一起打牌下棋。
    荣清雅本就是单纯直接的个性,虽然有点被吓到,但玩过几轮棋牌后,开朗活泼的天性就全然回复,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感染地何乐乐和荣清枫也不断轻笑。最后当秦之修拿起曲谱之后,荣清雅甚至提议她们三个回一楼继续玩,荣清枫自然是没有异议,何乐乐想了想,打算先去看看牧惟再说,可还没等她开口,一直很少开口的秦之修却用他极有韵味的嗓音问道──
    「三位可以帮我做一下和声吗?」
    这一句话的结果是──荣清雅双目放光连连点头,犹如小狗看见了主人扔出的骨头;荣清枫摇头苦笑,表示自己从小是个音痴;何乐乐则因为不太瞭解,只说能力之内愿意帮忙。
    决定之后,何乐乐上楼看了看牧惟,牧惟竟也饶有兴趣的坐上轮椅跟了下来。
    然后,五个人「浩浩荡荡」进了秦之修的个人录音室。
    何乐乐环顾了一下录音室裡的设备,「奢侈」这两个字在她脑中的定义总是不断地被这几个男人刷新,她快有点麻木了。
    秦之修一边调整设备,一边让荣清雅和何乐乐稍微开开嗓,等会先清唱几句。请她们帮忙虽然只是用来做歌曲的小样,但他也不是随便决定的。实际上,他注意何乐乐的音色有段时间了,只是曲谱完成度还不够,这次恰巧遇到荣清雅,立刻触发了他的灵感。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荣清雅试了试麦克风,突然腼腆起来。在喜欢的偶像面前唱歌,还是唱他的歌,她不紧张兴奋才怪!当然,她更想好好表现一下,怎么说她从小到大也是校级的知名歌手!
    听著耳机中传来的甜美清亮的女声,秦之修的眼眉嘴角渐渐染上动人的笑意。如他所料,荣清雅是系统学习过声乐的,气息、节奏、音感甚至歌曲的情感都把握得十分到位。
    荣清枫对自己小妹的能力自然心知肚明,见小妹开了嗓便骄傲地看向秦之修,而秦之修那副如花美男的天人之姿直接看得她失神了片刻。
    这栋公寓男人的质素──未免太高了一点,不过,最神奇的人,还是这栋公寓裡唯一的女人吧……荣清枫转头望向她身侧的何乐乐。这一望之下,竟又是半天移不开眸。
    明明是……并不出众的面容,如此近距离的细看却是让人呼吸都不禁放轻,浓淡适宜的眉毛自然齐整,没有经过刻意的修饰,却如柳叶般轻盈地一弯,秀美悦目;她的眼睛不挑不垂眼形十分的端正,显得她的小脸上始终带著淡淡的正气;幽黑的瞳眸中像含著一汪深潭,宁静之中透著丝丝温柔,秀鼻不算高挺,但与她湿润饱满而小巧的红唇却搭配的恰到好处,十分的耐看。与时下流行的骨感美女不同,她的两颊有著可爱圆滑的弧度,手感一定不错……
    荣清枫忍不住继续盯著身旁的娇小女人。看她带著耳机望著小妹,嘴角挂著很放鬆的微笑,眼眸中泛著的是纯粹的欣赏和喜爱,似乎……还带著一点点的羡慕?
    荣清枫见过无数女人的目光,她甚至有自信从女人的目光中看穿那个女人隐藏的本性,但是……这个女人……
    「咳咳!」牧惟轻咳了两声。
    荣清枫扭过头恰与他警告的眼神撞个正著,微怔之后,心头不禁升起几分邪意。这么护食?可人家似乎还没在你碗裡呢!
    好胜心突起。一个星期,老公赚不著的话,玩玩放鬆一下也好。
    荣清枫妩媚地一笑,双手搭在何乐乐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该你了,进去吧。」


第77章 浑然天成



  「我……对不起,我、我有点不舒服。」何乐乐突然说道。
  牧惟取下耳机,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关切,「怎么了?」
  「没事……对不起,秦先生,我可能帮不了你这个忙了。」
  秦之修看看她,正要开口。
  「怎么样?我唱歌还可以吧?」荣清雅从裡间跑出来开心地笑道,她对自己刚刚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何小姐,该你了!进来啊!」
  清晰地感觉到四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何乐乐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血气上涌,短短的时间内就逼红了脸颊耳畔,浑身如有无数的虫蚁爬行,虽然并不痛,却让她必须强忍著才不会剧烈颤抖。
  她太大意了,她居然忘了……
  「乐乐?」看到她的异状,牧惟连忙抓住何乐乐隐隐发颤的小手,恨不得立刻敲碎身上的石膏好好抱住她。「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我、我……」何乐乐强自镇定,双手不自觉握紧,「对、对不起,我先──」
  「清雅,你先出去。」荣清枫盯著何乐乐看了半天,突然说道。
  荣清雅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姐姐的信任,便二话没说走了出去。不多时,何乐乐慢慢平复,满脸歉意地看看周围三人。
  荣清枫见状,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想了想,含著一抹浅笑对秦之修和牧惟说道:「二位先生,可以暂时让我和何小姐单独聊聊吗?」
  牧惟又问了问何乐乐的状况,见她似乎真的没事了,才瞪了荣清枫一眼,「滚」了出去。秦之修暂时关闭了设备,也走了出去。
  「何小姐,你有……视线恐怖症?」
  「……」
  大约五分钟后,荣清枫走出了录音室,只见她带著几分意味非常的笑容看了看牧惟,然后就说她累了要先休息,叫荣清雅好好表现,她第二天再来听成品,然后就衣带当风地离开了门外三人的视线。
  接下来的录音非常的顺利,刚刚还一脸不舒服让牧惟颇为担心的何乐乐也恢复了正常。当她带上耳机,对著麦克风刚唱了一句,外间的秦之修却突然隔著玻璃朝她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何乐乐尴尬地取下耳机,有些羞惭地望了望牧惟和荣清雅,走了出去。
  「很好听啊,为什么不让何小姐唱下去?」荣清雅疑惑的问道。
  「呵呵……」何乐乐讪笑了两声,「其实我的确不太会唱歌,都是平时自己随便学的……」
  「我也觉得不错啊,秦小子你搞什么鬼?」看到何乐乐有些困窘的模样,牧惟一个眼刀射向埋头忙碌的秦之修。
  「……我没说她唱的不好。」折腾了一会儿后,秦之修抬头冲何乐乐笑笑,如莲美貌上泛著淡粉的笑韵,「我准备了伴奏,再进去唱下刚刚那首歌。」
  呃……
  重新戴上耳机,随著伴奏轻启歌喉,当伴奏的音乐顺著双耳在脑中汇聚成一个完整而美好的旋律,何乐乐慢慢闭上眼,巨额资金砸下的设备自然有它强大的彪悍效果,由耳朵传入的音符却颗颗落在了心头,流入了血液……忘却了外间的三人,忽视了所有的视线,割离了一切的束缚,她就如挣脱了蛛网的蝴蝶,像抖落了雨滴的小鸟,在生机盎然的林间、山谷中轻盈的飞舞鸣唱……
  没有任何刻意的炫技,也没有令人惊艳的高音、转音,她的歌声,有且只有四个字──浑然天成。
  她的歌声完全融入了伴奏,彷彿那不是人声,而是一种奇妙的乐器,合著众多的丝竹管弦中西乐器一起鸣奏著动人的音律。
  「如何?」发问的是秦之修。
  「好美哦,听了心裡……好舒服,就像……做了一场好梦!」荣清雅望著裡间的何乐乐,一双秀目灵动地闪耀著直白的喜爱之情。
  「……」牧惟没有说话,但他带著天然威势贵气的双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只醉人的黄莺。
  她……她的嗓音不是最美的,技巧甚至只能说稚嫩,单论唱功,也许她只有「单薄」二字,可是……没人能否认她的美。
  正如同旁边的小丫头所说,她的歌声……就是一场美梦,有著安抚人心的强大魔力!
  她竟有如此美妙的歌喉──不,她应该有,没人比她更应该有这样的歌声,因为──她拥有那样一个乾淨、倔强、坚强的灵魂!她值得拥有全世界。
  「呵……」秦之修轻轻笑笑,美丽的眼眸中闪耀著熠熠的辉芒。纯白轻薄且有些宽大的T恤在灯光的照射下稍显透明,黑色牛仔裤包裹下的翘臀长腿则更显诱人身型,这幅天然美男的纯洁性感如果放在镁光灯下必然是引起狼嚎一片,但此时此地,就连他原本的死忠粉丝也已在爬牆的边缘,而没有注意到他难得外放的性感……
「她最特别的地方,明天你们才会知道。」秦之修拿起曲谱册,以著非人的速度填著谱……


第78章 绵绵细雨



  细雨在黑夜中悄然地降临,轻缓的节奏彷彿是不愿惊扰睡梦中的人们。
  望著身旁沉睡的玲珑娇躯,牧惟细细品味著她带来的每一分情愫。如同他回答季节的,关于「爱」,他始终抱以怀疑。世间无论男女,总是轻易地将「爱」挂在嘴边,一夜甚至一面过后就能摆出痴心不改的模样说著「我爱你」。过往他追求过的女人,无论什么类型,一个月之内,必然会说出「爱」他的话语,「爱」是这么浅薄的东西吗?
  或许是吧,过去的他并不介意。深刻地瞭解这个世界最华丽肮髒的部分,看透卑微软弱的可悲人性,他对什么……都无所谓。直到──遇到她的泪。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被她引发了心底残存的罪恶感、保护欲,但当自己抛开所有成见,专心地看著她时……他也许,也触摸到了「爱」这个东西。
  什么都不想,看著她在身边就觉得心情愉悦,她笑,天空湛蓝,她哭,世界末日。每一天、一分、一秒,他都能感觉到对她的依恋在增长,毫无道理亦找不出逻辑,彷彿天性就该如此。若不是自己还算有点自制力,他的嘴几乎要自动地将全世界最肉麻的情话讲给她听。
  可笑吧。
  牧惟笑笑。他爱上了一个压根儿没将他看在眼裡的女人。
  是的,爱。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他始终怀疑的东西。
  记得似乎有好几个「前女友」曾发下诅咒,说总有一天,他的爱也会被人无情践踏,永远得不到回报。如今是诅咒应验了吗?
  就算是,他也要谢谢她们。
  至少,他现在可以看著她,触摸到她,拥抱她。有她填满心脏,其他的……都是狗屎。
  她有再多秘密也好,有再多情人也好,即使她一生都不会爱上他……他也,绝不放手。
  连绵的小雨居然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直到清晨还时不时飘落一阵,这是天庭的自来水管年久失修渗漏吗?
  何乐乐打了两个喷嚏,这一大早的,湿润且清凉的空气的确有点刺激鼻腔。
  「早!何小姐!」荣清枫微笑著走进厨房,荣清雅也开朗地笑著冲何乐乐「嗨」了一声。
  何乐乐柔和地笑笑,「早,两位荣小姐。不好意思,早餐还没有准备好,二位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比起公寓裡的五位业主,这两位客人明显要可爱多了。
  「不,这个不怪何小姐,我们平时也不会这么早起,我是被我这个磨人的小妹拽起来的,她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折腾我了。」荣清枫带著无奈的笑容瞥了眼妹妹,荣清雅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鬼脸。
  「呃……是有什么需要吗?不好意思,因为牧先生行动不方便,所以我晚上──」
  「不是的不是的!」荣清雅连忙摇头摆手,「我、我其实……乐乐姐能把昨天你独唱的那首歌再唱给我……和姐姐听一次吗?」
  「啊?」
  「呵……」看见何乐乐有点呆萌的模样,荣清枫不禁轻笑,「我小妹昨晚回来就一直夸你的天籁之声,一大早就哭丧著脸说好想再听你唱歌,憋得心裡好痒,说得我都后悔昨晚先走了。不知道现在有机会一饱耳福吗?」
  除了被NG上那些爱搞怪的黑客们夸过外,何乐乐还从未被人这么当面讚赏过,一时间又羞又怯又被荣清枫描述的画面逗的想笑。想想她们只是来度假的华侨,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打交道,何乐乐也不扭捏,一边忙著手上的活儿,一边清唱了起来。
  荣清枫听得眼前一亮,荣清雅听著听著也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唱起来,她终于明白昨夜秦之修那句话的意思了──何乐乐的歌声不仅乍听之下好听,听完过后,还会上瘾的!
  一曲唱完,荣清雅强烈要求安可,荣清枫却是直接点了一首经典老歌。许久没有如此轻鬆过的何乐乐从善如流,只要会唱她便不推脱,一首接著一首满足著姐妹俩的要求,不时与荣清雅合唱,最后就连荣清枫也被撩起了兴致,结果她一张嘴──
  「噗──咳咳……」门口突然响起男人的咳嗽声。
  三人齐齐望去──湿发微垂,雪肤含露,水眸带笑润意浓,樱唇弯弯俏三分,明明是不容错辨的男儿貌,却非得比女子美七分,真真是让女人羡慕嫉妒恨,直男掰成弯。
  这个男人,难怪他几乎不甩媒体、不参加任何综艺、不混业内圈子、不抱大腿还能火的如日中天!季节的力挺和他出众的创作才能固然是一方面原因,不过他这时不时惊艳众人的外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脱俗气质恐怕更是令圈内圈外无比纵容迁就他的理由吧!
  「秦之修先生,我唱歌好听吗?」看到秦之修憋笑成一朵花的模样,荣清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问道。
  「咳咳,很、很特别,很有个性,极具辨识度。」秦之修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但依旧醇美动人。
  「……秦、之、修!」
  「哈哈……好、好精准的评价啊!」荣清雅清脆地笑出声。
  何乐乐低头笑笑,顺手倒了一杯温水,走到门口递给秦之修。


第79章 报应不爽



  秦之修吃过早餐后就又上了楼,似乎是昨晚的歌曲小样没做完。荣家姐妹说这几天玩累了,反正外面下雨她们也不想出去,希望何乐乐陪她们打打牌聊聊天唱唱歌。
  何乐乐失笑,她觉得自己真有点像三陪的了,不过荣家姐妹待人都很大方随和,和她们相处她也很愉快。而且……她也很感谢荣清枫没有当众说出她有视线恐怖症的事。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尽量隐藏这个病症,因为她既不想被人看做怪人也不想被别人同情。实际上,在心理上她早就已经克服了那些恐怖感,但生理上的反应却好像已经固化了下来,只要她察觉到正被三个以上的人盯著看,她就会条件反射般浑身紧张。医生说她这种情况,要么建立新的条件反射来消除紧张反应,要么尽量减少刺激,让反应自然淡化。两者都很难,而她选择的是后者。
  荣清枫能很快发现她有视线恐怖症是因为──荣清枫有马匹恐惧症,小时候第一次骑马的时候发现的,在治疗过程中也瞭解了恐惧症的一些其他类别,所以一看到她的反应就猜到了。四个人打牌的时候没事,五个人在录音室就发作了,很明显她的反应刺激条件是三人以上视线,所以荣清枫就让清雅先出去看看。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何乐乐对荣清枫的态度不再是客气的疏离,而荣清雅,这女孩天生有让人喜爱亲近的本事。所以为了满足她们的要求,同时又能照顾到牧惟,何乐乐第一次向牧惟提出请托,希望他能下楼和她们一起。
  「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除非那个要求是让我离开你。」这句话在牧惟舌尖打了一个转,最后为了不吓到她,他便只说了一个字,「好。」
  四个人一起过一天,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一些,但也更充实。三个女人聊天的时候,牧惟并不多话,后来聊天他正在教何乐乐摄影,荣家姐妹才转移了话题。三个菜鸟洗劫了牧惟的宝贝房,打著伞跑出去拍雨景,雨停了又扔下伞说要拍彩虹,还学著人工喷水制造彩虹,结果大雨突然倾盆,三个女人伞都来不及去捡就半湿地冲了回来……
  看著自己被雨淋湿的宝贝们,牧惟的心都在滴血,但一看到何乐乐脸上开怀肆意的笑容,他就觉得就算把他一房间的宝贝们都泡水裡都值。再一看她衬衣透明地贴在身上勾勒著她婀娜的身姿,湿身诱惑啊……牧惟默默地摸摸鼻子,他怀疑他快步季节的后尘了。
  他是不是没救了?没救就没救吧!他想做的事情,千夫所指又如何……
  处理好相机,三女就各自回房洗澡换衣服,牧惟控制著轮椅想跟进何乐乐的房间,何乐乐哭笑不得地回头看著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乐乐?」反应极快的牧惟立刻想到她可能回忆起了那天他禽兽不如的样子,他赶紧撑著轮椅站起,「乐乐……」
  「别过来!」惊醒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何乐乐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深闭一眼,强迫自己冷静、放鬆。「牧先生──」
  「乐乐!」一听何乐乐的称呼,牧惟唯恐这几天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脑中高速运转却几乎无计可施。
  重心放在右腿上,牧惟扬了扬自己打著石膏的左腿右臂,「乐乐,我知道我怎么道歉也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但你看!老天已经代表月亮惩罚过我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人生头一遭,祈求他人的原谅,不安、后悔、惶恐充斥著他的心。原来伤害他人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因为悔恨内疚会将人逼疯!
  「……消灭你。」
  牧惟心一凉,她竟是这么恨自己吗?
  「是代表月亮消灭你,不是惩罚。」
  「……你,愿意原谅我?」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我做了选择,我就敢承受后果。倒是您,又说要保护我、又说假装恋爱、现在还说这些话……」何乐乐抬了抬嘴角,「您是准备换种方式耍我吗?」
  报应……
  大大的两个字「!当」砸得他头昏眼花,牧惟苦笑。「你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没关係。您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也会继续依照约定假装恋情,也希望您遵守承诺,不要去碰我的底线。好吗?惟。」
  「……过来。」
  何乐乐坦然走近他。
  彷彿想透过她的眼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可他不仅没看到任何他想要的,还把自己遗落。抬臂拥著她,牧惟沉声说出心声──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
  傍晚,何乐乐在厨房准备晚餐,荣家姐妹则在客厅用笔记本翻看著三人拍的照片。有时看到拍得满意的就朝牧惟得瑟,然后被牧惟毒舌地喷得一无是处,偏偏两姐妹还乐此不疲。也许是被姐妹俩强大的心理素质征服,牧惟掏出手机翻出自己随手拍的一些照片给她们做了点指导,结果荣清枫直接帅气地一捞就把手机给抢了去,与荣清雅一起翻个不停。
  两姐妹翻到某张照片时,恰好秦之修下楼,荣清雅一见连忙招呼他,「之修哥哥!快来看!牧大哥偷拍你和乐乐姐!」
  秦之修闻声走了过去,但没等他低头,他的视线就被引到了落地窗外。
申屠默的车在公寓门外停了下来,阮麟和申屠先后下了车,没打伞,冒雨走了几步进屋,车辆则掉头驶向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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