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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花谢 [樓主]


級別:光明使者 (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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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云梦庄,寿宴之时。
  江南四大镖局总镖头到了,各大帮派帮主也到了,名门正派各自重要人物也到了,偌大一个云梦庄,此时也显得狭小了许多。
  于清亲自迎接,不论帮派大小,来客贵贱,每一个都是笑脸相迎。能做到如今之位,并非只有武功高强而已。更何况有严无极辅佐,各帮各派,大小人物,性情喜好,都有详尽记述。金狮镖局总镖头不喜日晒,所坐的地方便是最清凉之处,峨嵋派清心师太喜欢近水处,池塘旁的座位便是为她一行人所准备。
  寿宴主角王天奉,此公急公好义,四十年前便如于清如今这般,四处为江湖奔走解忧。如今早已颐养天年,在太平帮做长老之位。今日乃是他七十大寿,太平帮便借此之名,联合各大帮派,共商事宜。
  忙碌了一上午,于清正要去卧房稍加休息,却见秦月泠竟亲自端着茶水,走向会客之处。他忙道:「月泠,不用你帮忙,有佣人呢,没事。」
  月泠怜惜地看着丈夫,道:「清哥,你都亲自去迎接每一个来客,我也想助你,庄内人太多了,佣人也忙不过来了。」
  于清凝视着月泠半秒,忽叹口气,道:「月泠,对不住你了。」
  月泠掩嘴笑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这点忙,清哥太多礼了。」
  于清脸色忽暗一暗,立刻布满笑容,道:「那你去吧,那些后生小伙,看来又要神魂颠倒了。」
  月泠嗔了一声,袅袅婷婷地去了。
  于清望着妻子绝美的背影,脸上却一点欢愉之色也无。是为了眼前的寿宴之事?是为了联合各帮各派?还是另有心事呢?
  端着茶点的月泠,一出现便消散了大厅的嘈杂。年老一辈自持,不会多向帮主夫人多投几眼。年轻人却一边低下头,一边不停地瞟向这位泠月仙子。仿佛红尘之外的秀美容颜,蛋黄长裙,美妙的身段。
  湖水般波动的眼神,清丽的微笑。那莲中湖畔,流光亭中,伴月之人,如今就在眼前,如何能不让他们悸动。便是女子,也不禁暗叹,只有于清这般英雄豪杰,方才配得上如此美女。
  茶点送上,大家纷纷起立接过,有不少少年人,心思都放在了月泠身上,那礼数自然乱七八糟了一些,少不得被长辈狠狠教训了。送毕,月泠盈盈一礼,离开会客处。
  方才的舒展的柳眉此时却颦住了,丈夫的心思,始终没和自己说,多年是夫妻,月泠直觉到此事必极为重要。好几次要开口相询,却吞了回去。于清毕竟是一帮之主,可能也是顾忌自己的感受,才没有告诉自己。只能希望一切平安了,望着静静的莲中湖,月泠心中默默的念道。
  「夫人,有……有何事吗?」
  阿平怯生生的声音,能提起勇气和夫人说话,已经是少见了。月泠笑道:「没事,阿平,多谢了。」
  阿平点点头,便要低头走开。
  月泠却道:「阿平,把胸膛抬起来,过两天就要拜师了,太平帮帮主首徒,怎能畏畏缩缩的。」
  阿平一震,颤声道:「夫人,我……我……真没有这本事当老爷的徒弟啊,我……」
  月泠走向他,道:「阿平,你跟着帮主这许多年,也跟着我三年了,难道我们会看错人吗?」
  阿平猛然抬头,月泠看着他,此时的笑容不再是礼仪的笑容,而是充满温暖的,阿平不禁呆住,忽地流下眼泪,跪倒道:「阿平,阿平真不知如何报答老爷夫人。」
  月泠一惊,急忙扶起阿平,道:「别这样,阿平,报答一词,不必提起。这跪拜,还是留给你师父吧。」
  阿平连连点头,擦了擦鼻子,对月泠行了礼,自行去了。
  阿平如此忠厚老实,清哥收他为徒,就好似家里多了一个支柱一般,月泠微笑着看着阿平的背影,想道。这云梦庄,此后也会和现在一样,是属于自己和于清的幸福的所在。
  幸福的另一半,于清,此时独自在书房,静静站着,望着桌上那盆水仙花。
  因自己喜欢水仙,自从和秦月泠成婚,她每隔一段日子都会换上一盆。微风从门窗缝中漏了进来,娇嫩的水仙把头点着,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点了多少下,于清忽然提声道:「张庭,请严师爷道书房一叙。」
  说完,于清长长呼了一口气。
  转了个圈子,看着自己饱经风雨的双手,轻轻握了握拳头。
  「严师爷到了。」
  门外传来语声和脚步声,太平帮办事一向很有效率。「请进。」
  说完,于清紧绷的神情,松弛了开来。
  擦了擦汗,阿平又要去招呼来客。从早到晚的忙碌,对于其他佣人,都是愁眉苦脸。但阿平却十分开心,从十年前被于清从沟渠中救起之时,他经常怀疑这一切只是梦境。无数次梦见刺骨的寒风,恶臭的垃圾,扭曲的面容,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
  终于,他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当于清要收他为徒之时,这些梦忽然烟消云散。家,自己有了一个家,阿平心里默念着,过去的苦痛渐渐淡忘了,于清和秦月泠的笑容,才是眼前最清晰,最温暖的东西。
  四周的武林人士,纷纷的言语传入阿平的耳中。以前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最近于清教导了他不少江湖上的常识,居然也能听懂个大概。
  「于帮主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真是好久没有见过了。」
  一位崆峒派的老者,捋须道。
  「看来太平帮不久就是江湖第一大帮派了,哎,你说于帮主会不会想当武林盟主。」
  旁边一人搭腔道。
  「什么武林盟主,现在江湖又无公敌,要个盟主有何用处。」
  老者不屑地说道,「想当年,金沙帮,星邪教还在的时候……」
  老者絮絮叨叨地说起当年勇事,四周人皆露出不屑之色,只是礼数上不敢表露。却有一年轻后生道:「不是有个紫烟谷,挺邪乎的么?」
  紫烟谷?老爷仿佛也提过这个名字,好像是个很神秘的所在,阿平默想道。
  众人纷纷笑了开来,一中年道:「那里只是云雾缭绕,人迹罕至,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怎能和当年一帮一教杀人无数相比。」
  年轻人不服气,道:「相传有人误闯此处,后再无消息,据说有高人闭关练武,又说有异兽活动。」
  对方嗤笑道:「紫烟谷位居蜀道,地势凶险,有个意外再正常不过,江湖传闻而已,不可信,不可信。」
  老一辈的武林人士纷纷点头同意,年轻人却是不以为然,七嘴八舌之下,阿平早已离去,收拾另一处的餐点了。
  酉时渐近,该是商讨大事之时。各帮派头目纷纷起身前往议事堂。迎接的不是帮主于清,却是师爷严无极。只听严无极道:「大家稍坐,帮主随后就到。」
  依次坐下,等了半柱香功夫,却不见于清踪影。老成持重的前辈人士,倒也脸色如常,正值壮年的几位,却已脸露不渝之色。
  金狮镖局总镖头金天顶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忍耐不住,起身抱拳道:「严师爷,在下各位已等了这些功夫,帮主却还未露面。我金天顶倒无所谓,对诸位前辈高人,未免缺了些礼数罢。」
  严无极脸色仍如石板一般,淡淡道:「请总镖头稍安勿躁,待在下去询问一二。」
  摆手招来一位弟子,耳语几句,那人便去了。
  这一去居然又是半柱香,连峨嵋派师太,崆峒派长老,都有些按捺不住。严无极本正襟危坐,此时也略有尴尬之色,起身道:「望各位前辈赎罪,容在下亲自……」
  语音未落,那刚刚前去的帮中弟子忽然跑来,在严无极耳边说了几句,严无极脸色一变,一句:「稍等。」
  便随那弟子走去。金天顶实在无法安坐,忽地起身,竟跟着去了。帮中弟子面面相觑,看他如此威猛含怒的神态,都不敢拦阻。
  略微几步,金天顶便望见严无极正面对一扇紧闭的门户,低声道:「帮主,各大帮派已经等候多时,请帮主前往议事堂。」
  连说几句,竟一点反应也无。严无极脸色本就僵硬,此刻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金天顶昂首向前,道:「于帮主,在下金天顶,总不能连老朋友都不见吧。」
  严无极回首冷道:「金镖头,此处乃太平帮重地,望总镖头自重。」
  金天顶打了个哈哈,道:「于帮主邀在下书房相叙多次,有什么要紧。」
  说完,竟要去推房门,严无极脸色一变,五指如爪,抓向金天顶手腕。江南最大镖局总镖头岂非易与,立时翻腕相截。严无极无过招之意,立刻收手。
  金天顶道:「严师爷,你这样喊上半年,帮主也未必出来。要是他因走火入魔,如何是好。」
  严无极冷笑道:「帮主怎会在此时练武……」
  金天顶立道:「也许是急病突发,无论如何,呆着也不是办法。我和帮主相交,就算打扰了也无事。」
  严无极默然,无奈点头,金天顶用力一推,便走了进去。
  严无极正待往里望去,金天顶忽地一声大吼,震耳欲聋,抢上书桌。严无极立时掠入,一见书桌上的物事,饶是他修养再好,也不禁惊呼出声。
  书桌上满是鲜血,一只断手,赫然在目。手指上的黑铁指轮,正是太平帮帮主信物。金天顶颤声道:「这,这……」
  严无极怒哼一声,提声道:「众弟子封住庄内去路,黑虎,白龙,你们跟我来,小四,叫帮主夫人来书房。」
  话音刚落,他双足一顿,破窗而出,环视四周,毫无可疑迹象。金天顶大声道:「这,这是于帮主的手么?」
  严无极脸色铁青,一语不发,跃入书房,细看那断手。宽厚广大,指节更是奇异的外凸,那是断金指绝学练就后的模样,黑铁指轮也无疑是本帮信物。金天顶望见他的脸色,虽不说话,也知大事不妙,仰天叹道:「何人,何人有这个本事?」
  严无极语音嘶哑道:「等夫人来,再……再看看方知是否……」
  说到此处,已说不下去了。
  秦月泠望着眼前的断手,如雷轰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嫩红的嘴唇此时已毫无血色,娇俏的身躯微微抖动,几乎站不妥当,要靠一旁的丫鬟才能勉力支持。
  严无极颔首低声道:「夫人,这,是否……」
  月泠仙乐般的声音,此时却显得那么苍凉,道:「是,这正是清……于帮主的……」
  严无极点头,对丫鬟道:「扶夫人下去休息。」
  月泠闭上眼睛,修长的睫毛颤抖着,严无极望着,眼神竟也露出怜惜之色,道:「夫人不必太过焦心,帮主也许只是断手,性命或许无忧。」
  月泠苦笑一声,嘶声道:「多谢师爷,还望师爷处理。」
  严无极肃道:「夫人放心,在下誓要找出帮主。」
  手中的瓷盘落地,飞扬的碎片割伤了皮肤。阿平却毫无感觉,老爷,不,师父出事了。自己心中,师父一直都是天神的化身,他从来没有想过师父会有什么不测。一听到消息,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开始做梦。不理四周乱做一团的人群,阿平提步,竭力奔向书房。
  此时书房早已被太平帮帮众死死围住,众人脸色惊惧,悲愤,迷茫,不一而足。但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有阿平此时焦虑。他竟似没看到帮众,一个劲儿闯去,立刻就被一位弟子抓住,道:「现在不能进去,严师爷带人查着呢。」
  阿平还待要闯,耳旁传来月泠的声音:「阿平,你进去也没用,帮主的事有师爷看着,不会……不会有事的。」
  阿平回过头,平时清丽高贵的月泠,此刻却显得如此憔悴。阿平喉咙一窒,强行忍住眼泪,扶着夫人,道:「夫人,进屋歇息吧。」
  月泠点了点头,看着忙碌的人群,心头一片茫然,自己的预感竟然成真,如今丈夫行踪不明。而那支断手,月泠闭上眼,竭力不去想那可怕的场面。
  夜幕降临,已是子时,虽然来客均已离开,云梦庄却依旧灯火通明。令牌早已快马送到各个分舵,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以于清的武功,能在云梦庄断他一手,却不让任何人发觉。江湖上有如此武功的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但武当少林掌门人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昔日行踪不明的大魔头华云天倒有可能,但此人失踪十几年,怎会突然冒了出来?
  这一晃,就是三天,一点消息也无,太平帮早已焦头烂额,而江湖之震动,也可想而知。
  月色渐浓,月泠怔怔坐在窗前,望着前日尚于丈夫共度的流光亭,想起丈夫的音容笑貌,心里一痛,不由得用手轻轻掩住了胸口。丈夫一直有心事,自己是知道的。能让于清如此担心的境况,会是什么,如今他被断一手,行踪不明……
  月泠轻轻一叹,转头对伴在一旁失魂落魄的阿平道:「阿平,下去歇息吧,我没事的。」
  阿平竟似没听见,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不行,老爷现在不知去了哪里,我,我一定要伴着夫人才是。」
  月泠微笑道:「不必担心我,阿平,你忙了一整天,明儿还要早起呢。」
  阿平虽不愿,但不敢违抗月泠。
  回到住所,阿平想起于清的大恩大德,热血上涌,在房里不停踱着步子。双拳紧握,只恨自己晚拜师了几年,不然有了武功,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失踪,师娘痛苦了。
  这般想着,居然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平一走,月泠再也忍受不住,一行清泪静静地打湿了洁白的脸颊。轻轻拭去泪花,月泠起身,坐在床榻,望着并排的枕头,心乱如麻。忽听敲门之声,月泠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道:「何事?」
  「夫人,严师爷请夫人一叙。」
  「好,一会便来。」
  难道有什么消息?月泠一震,略微整理下衣容,被随着去了。
  议事堂内堂,严无极正襟危坐,脸上仍毫无喜怒之色。见月泠到了,挥手让帮众退下,道:「夫人安好,在下苦寻多时,现下有些眉目了。」
  「师爷辛苦,有什么消息了?」
  月泠大喜道。
  「别着急,夫人,请坐。」
  月泠虽有些不耐,但涵养甚好的她,只是点头盈盈而坐。烛光微微晃动,映得脸上阴晴不定。内堂本就是商议机密要事所在,静得出奇,面对的又是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月泠却仍保持优雅的微笑,尽管她的眼神中带着那么多的忧愁。
  严无极终于开口道:「夫人,据我所查,不像是外人下的手。」
  月泠一怔,道:「师爷的意思是……」
  「恐怕是帮中内鬼。」
  「可是,有谁会?本帮如今也算大帮派,难道有人对帮主不满?」
  严无极忽然一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本帮声名如日中天,可惜内里财政亏空已久。恕我直言,帮主急公好义,确属好事,本帮如此兴旺,确系如此。可叹银子出的多,入的少。再撑不过三月,只怕连帮众都留不住了。」
  月泠面露忧愁,果然,丈夫散财替人消灾也是经常之事。自己也有时担心,但总觉得于清心中有数。她定了一定,道:「此事确系帮主行事不妥,但如今之际,找到帮主方是头等大事。」
  严无极不答话,顿了一顿,道:「帮主失踪,某种意味,也非坏事。」
  绕是月泠再冷静,听到这话也不免变色,厉色道:「师爷何出此言?这如何是好事?」
  严无极语气如常,道:「帮主近日许下承诺,支出大笔钱财,帮中库存已岌岌可危。若帮主失踪,他人碍于情面,不会追究。本帮基业,方可保存。」
  月泠忽地站起来,道:「严师爷,你是说帮主失踪倒是本帮的幸事了,难道说……」
  严无极只是看着她,冷冷道:「帮主在我手上,夫人稍安勿躁。」
  月泠只觉得一阵晕眩,原来如此,严无极武功只稍逊于清半筹,若是忽然发难,丈夫一个不防,极易着了道儿。而于清近日神情严重,只怕已有察觉。帮中第二号人物图谋不轨,难怪于清心神不定。
  若是普通女人,此刻若不崩溃痛哭,也已丧失理智。月泠却很快恢复过来,虽然她的脸色苍白,身子颤抖。但风华仍在,气质依旧,那双美丽的眼珠依然敢于直视对方,语气也不见有何惧色。
  「师爷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帮主此刻……」
  「断了一手,性命无忧,由在下心腹看守。」
  「师爷意欲何为?」
  「以本帮大业为重……」
  严无极忽地笑了,这样的脸上出现如此笑容,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争权夺利,夫人有何奇怪?」
  「纸里包不住火,只怕未如师爷所愿。」
  「不,有夫人为在下作证……」
  严无极眼神放肆地停在月泠玲珑的娇躯上,月泠打了个冷战,心里一阵阵寒意。
  严无极续道:「夫人只需照常出面,在下不当帮主,照常当我的师爷,并竭力寻找帮主,便不会有碍,夫人,关键就在于你了。」
  月泠道:「师爷为何认定小女子会帮师爷?」
  「夫人丈夫在我手里,只要在下一句话,于帮主身首异处,夫人必不愿如此吧。」
  月泠深深吸气,道:「我要见帮主一面。」
  严无极点点头,在墙上按了下什么,一道暗门便缓缓打开了。
  阴森的暗道,只有零星的灯火,月泠跟着严无极身后,感觉自己行走在幽冥地府一般。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云梦庄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和地上的清雅,壮丽不同,这里,有的只有漆黑阴冷的墙壁,丑恶潮湿的气味。
  脚步声骤然停止,传来严无极的声音,「到了。」
  月泠眼前一黑,连一丝微光也熄灭了。不见光明,不见声响的地道,就算是月泠也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月……月泠……是你吗?」
  仿佛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月泠听到了于清的低语。眼睛一红,她颤声道:「是我,官人,你……你还好吗。」
  「月泠……我……我没事,小……心……」
  于清话未说完,严无极忽地打断道:「好了,就这样,夫人,你现在知道帮主确实在我手里了吧?」
  月泠忍住泪水,道:「是,但你不可如此对我丈夫,这个地方……」
  严无极抢道:「不必担心,于帮主衣食无忧,只要夫人听从我的吩咐,便不会有事。」
  月泠竭力想再听到丈夫的声响,哪怕是呼吸也好,可惜,就连最细微的声音也找不到了。
  回到议事堂,月泠虽仍显憔悴,丈夫至少性命尚存,也算安心。严无极也走了出来,关上地道。两人再次坐下。
  「师爷,事已至此,你有何吩咐,就说吧。」
  月泠心下盘算,先虚以委蛇,再找机会联系江湖上的朋友。
  「容易,只要他日有人问起,便说严师爷一直在寻找帮助便是,具体言语,我会告诉夫人。」
  「好,那我先回去了,师爷,我丈夫不能被关在如此恶劣的所在。」
  月泠起身,便要离开,一刻也不想呆在此人身旁。
  「夫人言之有理。」
  严无极慢条斯理道:「帮主此刻及其虚弱,若不马上医治,性命堪忧啊。」
  月泠双手忽紧紧抓住衣裳,厉声道:「严无极,你什么意思?」
  严无极又露出了那令人厌恶的笑容,道:「夫人,长夜漫漫,今晚就流下来陪我这位师爷吧,若伺候我高兴了,我便下令好好照料帮主,否则……」
  月泠眼前一黑,颤声道:「你,你敢!杀了帮主……」
  「那又如何,夫人,严无极敢做出此事,大半可都为了夫人,否则又怎会告诉夫人帮主下落?」
  严无极那磐石般的脸,此刻却如毒蛇般扭曲:「夫人好好想想,若夫人拒绝,帮主和夫人都要死,虽然在下可能会遭怀疑,但我自有办法。只要夫人答应,我保证你们平安,每月都可相见。」
  看月泠脸色惨白,严无极续道:「夫人,此事你知我知,有何要紧?于帮主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上。」
  月泠的泪水终于低了下来,滑过洁白的脸颊,掠过雪嫩的脖颈,浸湿了胸前的衣衫。模糊中,仿佛看到丈夫的笑颜,听到丈夫的呼喊,感觉到丈夫的痛苦。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丑恶的毒蛇,慢慢的逼近,缠上了仙子的娇躯……
  淡黄色的长裙滑落在地上,白色的肚兜被抛离,月泠如同木雕一般,静静的站着,仿佛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严无极并不在意,眼前赤裸的娇躯,光洁,细腻,仿佛是最上等的温玉,仿佛最柔美的丝绸。头上仍挽着发髻,那是仅存的矜持,雪白的脖颈,双肩,藕臂,没有一丝的瑕疵。
  那无数男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双乳,那么坚挺,那么圆润,有少女的清新,更有成熟的魅力。粉红的乳头像刚成熟的葡萄,被剥开后,那闪亮的鲜肉,令人垂涎。
  平坦的小腹,一丝恼人的赘肉也无,那腰部的凹陷,即使早春河边的杨柳,也渴求这动人的曲线。紧闭的双腿修长洁白,即使只有烛火的微光,也能看见她们之间,那一抹神秘的黑色。
  严无极的呼吸急促了,和月泠仙子般的容颜一般,这副娇躯,便是真正的天仙,只怕也要嫉妒吧。
  严无极竟愣住了,月泠赤裸的身体不止是美丽,简直是圣洁。难道严无极臣服于这美丽之下,竟没了侵犯的念头?错了,月泠已感到手被牢牢抓住,身体被抛在床上,即便她拼命抑制内心的恐惧,身体仍旧颤抖着,那股柔弱反而似乎激起了严无极的欲望,月泠的身子,立刻被严无极压住了。她已无法流泪,清哥,对不起,我……就当是一场噩梦,默默忍受吧。
  与丈夫的房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简直是相敬如宾。于清总是怕弄痛了妻子美丽的身躯,每一个抚摸都是那么温柔,连进入的动作也是那么舒缓。没有欲望的狂野,只有温情的滋润。
  可是现在,月泠感到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妓女,一个雌性的动物,严无极几乎是暴虐地捏着自己吹弹得破的双乳,啃啮,吸吮,丝毫没有快感,只有痛苦,肉体和心灵的痛苦。双腿被粗暴地分开,未经湿润的花唇就这么被强行分开,邪恶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深深插入这圣洁的躯体,污染着妻子和丈夫的圣地。
  不止是污染,是摧毁,每一次的抽插,都像被锯子锯开一般,月泠无法想象性爱居然能这般的狂暴,她实在无法忍耐,痛苦的呻吟着,无力的反抗着,可惜每一声呻吟都带来更强力的抽送,每一次反抗都带来更凶恶的侵犯。那洁白无暇的躯体,被巨掌蹂躏,被牙齿啃噬。月泠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闭上双唇,不让那恶心的舌头进犯。
  严无极高声地大叫,月泠只感觉身体最深处传来温热的撞击,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连一个妻子最后的尊严也被撕碎了,清哥,我已经脏了,我,我对不起你。月泠晕眩了过去,此刻的她,除了这可怜的动作,没有办法抵抗着无边的痛楚。
  严无极静静望着身下饱受蹂躏的身体,那本是纯洁的身体,此刻散乱着,悲泣着,那花唇中缓缓流下的白浊,便是自己烙上的丑恶烙印。他笑了,笑得那么狂放,这一生,没有这么笑过,没有这么满足过,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笑得更加开心,越是开心,越是代表月泠的遭遇,会更加的悲惨……
TOP Posted: 12-12 21:32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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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阿平揉了揉眼睛,天亮了。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样的情形已有一月,师父还是行踪尚无。太平帮几乎瘫痪,只有最基本的营生还在继续。阿平除了每天陪着月泠,就无事可做。师父到底去了哪里,每次入睡前,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阿平的脑海里。
  该给夫人送饭了,阿平端着餐点,轻轻敲了敲月泠的房门。
  「放着吧。」
  月泠的声音有些嘶哑,阿平心里隐隐作痛。自从师父失踪后,月泠愈见憔悴,除了自己,几乎不想见人。昔日温柔的微笑,高贵的举止,如今时常被莫名的忧愁,忽然的呆滞取代。阿平只恨自己,除了祈祷师父的归来,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陪伴了。
  「阿平,我今天有些不适,不想见客,你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是,夫人……」
  「放心,我休息一下就好。」
  阿平叹了口气,放下餐点,无奈地离去了。屋内的月泠,听到阿平离去的脚步,舒了口气。此时的冷月仙子,脸色潮红,眼神散乱,连衣着都不整齐了。一个月了,严无极已侵犯了自己五次,每次都让她有一,两天无法见人。不过他也守信用,月泠不但听到了丈夫的声音,还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了于清的体温。
  被侮辱的罪恶感,让她几乎无法接受丈夫手心传来的体温。自己想要联络江湖的友人,却被严无极以保护之名,牢牢隔绝。如今之际,除了暂时忍耐,无法可想。
  忍,这种事要忍到何时,严无极的玩法越来越过分。月泠起身之时,全身都在颤抖,不是为了侵犯,是下体的亵裤之内,那根深入阴道的白玉触器。严无极给自己装上这么一个丑恶的玩意不说,竟要自己戴上一整天。被锁住的的皮革,牢牢固定住着触器。
  每一次走动,晃动的龟棱都无情地刮弄敏感的肉壁,外侧的凸起挑逗着鲜嫩的阴蒂,让月泠几乎迈不出步子。今天只好称病不出了,月泠无奈地想着。
  吃东西也只有站立,若坐下来,触器更加深入自己的秘部,带来更强的羞辱感。
  只有卧在床上,竭力不去想那下身的玩意儿,月泠才能勉强忍受。看来今天便要卧床一天了,月泠想着。若不是为了丈夫的性命,月泠怎会做出如此羞耻之事。若救出丈夫,自己必当自尽。让丈夫感受到自己的羞耻,月泠宁可一死。横竖都要死,如今自己的身体,就当拯救丈夫的工具罢了。
  「夫人,师爷有请,还请移步议事堂。」
  月泠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出现了,看来严无极真的不打算放过自己,她一咬银牙,坐了起来。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让那触器重重按住了自己的花唇。强烈的刺激差点让身子软下来,月泠足足站了数秒,才宁静心思,缓缓踱步出门。
  行走在阳光之下,莲中湖旁,月泠却似走在刀锋上一般,全身香汗,每一个步子都那么艰难。她低着头,不敢于任何人的目光接触。而他人也只当是夫人心伤丈夫,才低头不语,身形憔悴。
  殊不知,以月泠性格,失夫之痛,只会自己默默垂泪,绝不会在他人面前显露。可这该死的玉器,每一次迈动双腿,它就会邪恶的晃动,旋转,搅得娇嫩的密唇一阵阵紧缩。为了步伐的优雅,月泠从小便学会迈步时双腿紧闭,这习惯如今令下体的感觉更加强烈。
  终于到了议事堂,严无极和几位客人已守候多时。一见月泠进来,来客们纷纷起身,个个面露悲痛,语气低沉。最前一人低声道:「在下盐帮徐家隆,于帮主突遭不幸,盐帮上下痛心不已,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于帮主英雄豪杰,盐帮上下都佩服得紧。」
  月泠挤出一点笑容,随意回了一礼,吸了口气,万分小心地坐了下来。严无极在此刻,倒是面无表情,但偶尔一眼望向月泠,都令她面红耳赤,双手不由得握紧。这光明正大的议事堂内,其他人正谈论正事,而自己下体居然插着如此羞耻的物事,月泠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月泠拼命乞求着,低着头,众人的说话,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来人是盐帮几位掌事者,三当家唐达赫然在列,如今说话的却不是他,乃是二当家徐家隆,只听他说道:「师爷,非盐帮不知好歹,但炭帮一事,于帮主已有承诺……」
  严无极冷冷道:「既然各位也知好歹,此刻便非谈论之时。」
  「可炭帮若翻脸不认,便如何是好?」
  徐家隆不依道。
  严无极沉吟半晌,道:「徐兄,非在下不认账,实在此事发生于寿宴之前,帮主还未通知在下。空口无凭,还等找到帮主再说。」
  徐家隆还未接话,唐达却忍不住道:「师爷,这要等多久,要是万一……」
  严无极哼了一声,只是望向失魂落魄的月泠。徐家隆狠狠瞪了下唐达,陪笑道:「自是如此,盐帮今日且先告退,还望于帮主早日平安归来,到时候再做商议。」
  盐帮告辞而去,可又苦了月泠,站起身还礼,送至门口。回首过来,她已是脸色潮红,浑身颤抖。严无极看她这个样子,似乎很欣赏,上上下下打量开来。
  月泠怒气徒生,直视严无极双眼,道:「还望师爷不要放肆,别像街头的下流胚子,不识好歹。」
  严无极冷笑道:「夫人,事已至此,还撑什么面子。」
  月泠凛然道:「我这身子早已不当是自己的了,就当被污泥泼了,若你想我对你屈服,想也别想。」
  一回头,竟不理严无极,独自出了议事堂。
  「好一个高傲仙子,可惜今晚……」
  严无极的低吟,月泠是不会听到了……
  深夜,无法入睡的阿平,走出房门,蹲坐在莲中湖旁。夜晚的云梦庄静得有些可怕,层层叠叠的屋檐隐没在黑暗中。清丽的流光亭在此时显得如此孤独,无助。
  师父失踪,夫人又日渐憔悴,自己又能做点什么?若自己早些学会武功,又怎会呆坐在这里无所适从?想起孤单痛苦的童年,想起师父的恩情,阿平双拳紧握,恨不得纵声长啸,方能一舒胸口憋闷。
  忽地,阿平看到不远处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阿平有些奇怪,如此深夜,有谁会在走动?难道是外侧守卫疏忽?有人进来了,看那方向,就在夫人居所之侧啊。阿平开始担心起来,站起身来,向方才方向走去。
  安静的夜晚,除了几盏灯火,一点动静也没有。阿平走到跟前,不见有何异状,还道自己看错了。也许最近心神不宁,阿平想道,刚回头,忽地身体一麻,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刚要张口呼叫,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内堂,密室里,月泠脱下外衣,里面只留一层薄纱包裹着玲珑的身躯。不用说,这也是坐在床上淫笑的严无极所为。他仔细打量着月泠的全身,除了肚兜亵裤保护的重要所在,大片雪白粉嫩的肌肤都在白色轻纱下若隐若现。那双修长的长腿,微微颤抖着,不用说,正是那深深插入蜜唇的触器所带来的刺激了。
  不似起初,月泠此时已横下心来,对方越是羞辱自己,自己越是满不在乎,一言不发,站在屋中。半晌,严无极道:「看夫人感觉不适,小的愿取下那假阳物,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月泠偏过头,更不答话。严无极一笑,拉过月泠,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分开她的双腿,摸着那亵裤下的触器,道:「夫人若不愿意,便一直带着如何。」
  月泠也不反抗,只是一语不发,便似人偶一般。严无极有些无趣,一把抱起月泠,抛在床上,取出钥匙,道:「玉器虽好,毕竟是死物,还是让小人取下来吧。」
  纱衣被抛离,亵裤也被扯下,严无极故意左右上下晃动假阳物数次,方才取出。
  本以为可以挑逗到月泠,可惜她除了动了动身子,一点反应也无。月泠闭着眼睛,任由严无极欺辱,只当身体不是自己的。反正一会他插进去,动作一下,就结束了,便有痛苦之处,只当摔了一跤,病了一场,不做反应便是。
  感觉到严无极的大手捂上双乳,月泠心想,快了,一会暴虐的揉捏后,就要插入了,每次都是如此,如今已不像当初那般可怖。此次严无极的动作比起前几次还轻柔了许多,莫非今天比较好熬?
  月泠有些宽心。那力道只比丈夫略微重了一些,不同的是严无极会不时轻捏乳头,甚至用手指轻轻弹弄。莫非这衣冠禽兽这次变性了?无论如何,轻柔一点总比前次的暴虐来的好多了,月泠这样想着。
  恐怕一会就要插入了,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双手离开了乳房,月泠吸了口气,准备那巨物的侵袭。这次她却料错了,那手居然开始抚弄自己的耳朵,刮弄着耳廓,揉着耳垂。奇怪,这是干什么?月泠有些不解,丈夫行房事之时,也就摸摸自己的乳房,亲吻自己的嘴唇,身体其他部位,基本没有亲热的接触。
  这耳朵又有什么,看来严无极真是有什么毛病,月泠心想。耳朵被抚摸着,接下来,月泠感到那湿热的舌头开始舔弄雪白的脖颈,耳朵,颈子,真是莫名其妙,月泠默念道。
  有一点点麻痒的感觉,从颈子处传来,和平时挠痒不同,少了点刺感,多了点酥麻。不是令人发笑的痒,而是,另一种月泠不太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什么时候有过类似的感觉,不是讨厌的场合,仿佛是,有点甜蜜的味道?
  月泠不自觉的有些害怕,今次和平常不一样,严无极打的什么主意了?思考处,严无极的舌离开了自己的脖颈,月泠悬着的心,放了一点下来。忽地,她感觉肩头又被吻住,然后居然是腋下,什么,这是干什么。
  月泠直觉腋下是有些肮脏的所在,这严无极,可真有些不正常。好在很快,他放弃了这两个地方,出乎意料,月泠重新感觉颈子被吻上了,这次更细心,温柔。
  那种感觉又慢慢浮现了,月泠有些惧怕这莫名的甜美,好像,好像美丽的鹤顶红,隐藏在美丽下,是某些可怕的东西。
  严无极很满意的看着月泠,她仍闭着眼睛,仿佛不省人事。但每当自己吻上脖颈,她的睫毛会微微晃动,鲜美的气息会从紧闭的双唇中泄露。第一个地方找到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严无极按捺着狂跳的心脏,今晚还很长,自己的计划,可不能着急了。
  温柔的亲吻,细致的抚摸,如流水般地历经了月泠的全身。除了那羞耻的秘部,光洁的背部,凹陷的纤腰,丰润的粉臀,再到那修长的双腿,甚至每一个指尖,都被品尝过了。
  当大腿最柔软的肌肤被抚摸时,月泠的心狂跳了,一股股热意被导出,传到那被刺激了一天,已经是娇艳的花唇,湿润的阴道。当指尖被吸吮,那感觉更加强烈,好几次,月泠几乎忍不住放松银牙,把涌上的热气吐出。好奇怪,这感觉既又陌生,又熟悉,这是怎么了?
  望着那本是冰冷的娇躯,严无极笑了。月泠也许没有发觉,她雪白的肌肤如今多了一分潮红,娇嫩的乳头早已高高耸起,双腿不经意的动作,都是为了摩擦某个开始有渴求的部位。若凑上前去,还可以隐约听见樱唇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吐息。
  是时候了,严无极双手抹上了一层光泽,立刻光泽便传到了月泠的双乳上。
  这,这是什么?滑腻腻的,有些凉意,但在男人双手的抚摸下,很快变成一股热流。就算丈夫含住自己的乳头,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是了,月泠突然忆起了,尽管不经常出现,但和丈夫欢好之时。有过类似的感觉,不,是一样的感觉出现过。
  虽然并不能延续太久,但月泠记住了那甜蜜的感觉,她以为是情浓到极处,才有的美妙。怎么会现在在严无极面前也出现?而且,更加强烈,更加长久,甚至……月泠感觉自己的肉体重新开始和灵魂连接在一起,无论自己如何想逃脱,都无法抗拒。月泠真正害怕了,害怕的不是对方的侵犯,而是自己身体隐藏着的某种东西。
  不仅是双乳,很快,月泠全身都被那奇异的蜜液抚弄过了。尤其是脖颈和大腿内侧,更是充满着光泽。严无极看着她,她的脸庞如仙子般清丽,没有一丝狐媚,没有一丝风骚。但她的锁骨那么凸显,她的颈子如此修长,她的乳房高耸,她的粉臀丰满。
  那腰间的曲线,又是如此妖娆。双腿间的花丛,就算经过修理,仍能看出它的丰盛,它的茂密。有些女人是天生的荡妇,无论有没有开导,她都会沉迷。有些女人,如果没有一个人打开那道风情的门,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身体的秘密。但如果一旦那扇门被打开,也许会沉得更深,更无法自拔。
  既然丈夫三过其门而不入,便莫怪外人越俎代庖了。严无极吻住月泠的颈,揉着她的乳,缓缓抚摸着大腿内侧,终于,他的手按上了那娇嫩的花丛。就算是石女,被刺激了一天的秘部,也必然比平时敏感许多。
  月泠此刻,更是如此。羞耻的花瓣被打开,凸起的珍珠被触动。月泠的身体颤抖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她的牙咬上了她的唇,她的呻吟已经抑制不住。甜蜜而又邪恶的感觉,让月泠已经对眼前的一切模糊了。
  一种强烈的刺激,从肉体最深处传来。月泠从来没想过那么娇小的东西,隐藏着如此多的快乐。天啊,他又摸到了另外一处,他分开了那片唇,他的手指开始缓缓侵入。
  不能,不能这样,为什么身体会不受意志的影响,为什么阴道会贪婪的咬住手指,用力向内吸吮。最重要的,为什么会这么舒服,这么甜蜜,这么刺激。又一根邪恶的手指进入了阴道,探索着,蠕动着,月泠优美的纤足绷直了,双腿分开,臀部难耐地动着。
  月泠的反应严无极看在眼里,该下一步了,他忽然咬住了硬挺的乳头,更加猛烈地抽插手指。潺潺水声,让月泠羞愤欲死,那一波波的快感让她无法抵抗。
  若是丈夫这般对我,那该多好,月泠这样想着,为何这样的快乐不是丈夫带给我的。救我……月泠在脑海里尖叫着,不行了,我……月泠只觉得那快感的波动渐渐达到了高潮,急促的动作让自己达到了巅峰,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巅峰。
  那一声甜美的呻吟,终于从月泠口中哼了出来,当闸门被打开,汹涌的欲望便无法克制。
  阿平渐渐苏醒了过来,头脑一阵迷茫,自己在哪里?四肢都无法动弹,眼前的是什么?一个缝隙,好像看到一个房间,烛火的房间,这地方不是自己的的居所啊。这是什么声音,有什么人在低声说话?还有隐隐的撞击声。
  那好象不是说话,是喘息?是呻吟?还是混杂在一起?眼睛渐渐看清楚了,啊,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白花花的肉体,好像没穿衣服?是他们发出来的声音吗,这是在做什么。
  啊,是一男一女,他们在,在做夫妻之事。不行,怎能偷窥夫妻房事,阿平头脑渐渐清楚起来。自己怎会被缚在这里,那一对男女又是谁?
  女人的双腿被扛在男人肩上,那快乐中夹杂痛苦的呻吟一点点传入耳中。血气方刚的少年不禁面红耳赤,雪白的娇躯和黝黑的壮汉形成鲜明的反差。咦?那个女人,怎好像哪里见过?
  虽然她的头发从没如此散乱,她的脸庞从未如此红润,她的声音从未如此妩媚,但,那不是师父于清的爱妻,自己心目中的仙子,秦月泠么?那个男子,不是师父啊?是谁,看不清脸面,但身形却如此熟悉?还有,夫人的表现,怎会,怎会如此。就算未经人事,阿平也能清楚地看到,月泠并非抗拒,并非痛苦,那双修长的美腿绷直着,那眼神透出享受,那呻吟带着甜美啊。
  月泠并非不知身上驰骋的男人是仇非亲,但肉体的感觉骗不了人。每次她想咬牙忍耐,阴道中火热的阳具都会无情地进犯,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月泠的泪水流了下来,这次不是痛苦,而是沮丧,绝望。前几次,只是身体被凌辱,这次,连灵魂也被污染了。我没资格,没资格在想起丈夫了,月泠想着,她从未想到,击溃自己的,不是痛苦,而是快乐,无边无际的快乐。
  她此时才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冷月仙子,不是庄主夫人,不是于清的妻子,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仇人征服的女人,一个被欲望击溃的女人。
  「夫人,这才对吗,很享受吧。」
  可恶的严无极,看月泠已无力放抗,此刻方才出言挑逗。
  「胡……胡说……恩……恩……你……啊……」
  男人的言语伴随着强力的抽动,让月泠的反驳被一声声呻吟打断。
  「夫人都是为了于帮主着想,才委身在下,何罪之有?是吗?」
  严无极居然为月泠找起理由,这倒令月泠十分意外。
  「不……啊……是的……不……」
  月泠迷茫了,我,我是为了丈夫才会这样的,不是为了享受肉体的快乐,不是……对啊,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于清,我没有做错。
  「来,翻个身,把屁股对着我。」
  月泠迷迷糊糊地做了,这个姿势好羞耻,怎么能如这般行房事。月泠抬着屁股,感受着男人的抽插。不同的姿势,更强烈的刺激,天啊,这不是像街道上的犬,交配时的动作吗?这太无法忍受了,可是,为什么这么舒服,对,这也是,为了丈夫,我要忍耐。渐渐地,月泠的理智消散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为了欲望,找出理由麻痹自己的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是梦,是梦。阿平的世界仿佛碎成了千千万万的碎片。在他的眼前,是那个温婉如玉的夫人,那个出尘不染的仙子,月泠撅着屁股,被严无极从背后奸淫的场面。流光亭三人的晚餐仿佛还在眼前,夫人温柔的微笑着叫他坐下吃饭的容颜,历历在目。
  眼前那个紧紧缠住男人,发出销魂呻吟的女人,从未见过的表情,却有着同样的容貌。阿平只觉得眩晕,迷惑,痛苦,愤怒,他却没发觉,他的下身也已经高高勃起了……
  月泠的高潮是突然间到来的,伴随着男人一次深深的撞击,她爆发了,一声长长的妖媚呻吟从唇中发出,恢复的一点点理智无法阻止这声淫浪的叫声。欲仙欲死的快感将她送上了从未体验过的无比巅峰。
  月泠全身抽搐地倒下了,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不想动,肉体的余韵仍旧一波波地侵袭着。严无极也在同时发泄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缓缓流出通红杂乱的花唇。真是太棒了,征服江湖上传为仙子的女人,这种感觉真是无以伦比。
  现在是最后一击的时候了,趁月泠趴在床上,严无极走到墙边,打开机关。
  他便似没看到阿平惊骇,痛恨的眼神,忽然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夫人,夫人……」
  细微的声音传入月泠的耳朵,她迷迷糊糊地听到,好熟悉的声音,这,这不是阿平的声音吗?
  阿平?他在这里,难道?月泠忽然如凉水浇灌,猛地坐起。阿平绝望无助地跪在地上,双眼完全失去了神采。月泠一声尖叫,抓起被褥挡住赤裸的身子。阿平身后的严无极,冷笑着看着这一幕。
  「阿平,你怎么在这里,严无极,你!」
  月泠羞耻万分得低下头,连责备严无极的语气都软绵绵的。自己刚才的羞态竟然被阿平看见了,他会怎么想,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饶是月泠颇有应变之才,此时此刻,除了低头缩身,却是哑口无言。
  只听严无极冷笑道:「阿平,看你这位夫人,表面上端庄贤淑,其实想男人都想疯了,怎么样,想不想上了她?」
  月泠如遭雷击,颤声道:「你,你不是人!阿平,别……」
  严无极大笑:「这小子血气方刚,看他下面不是也有反应,阿平,好好疼疼你师娘吧,这滋味好得紧呢!」
  说完,手一挥,月泠面前的被褥碎成片片,无论她如何遮掩,那刚刚云雨过,充满无穷妩媚魔力的雪白娇躯,都暴露在阿平的眼下。
  阿平双眼充血,仿佛理智已渐渐丧失,内心深处抑制不住的欲望就要爆发开来。他忽然大吼一声,月泠闭上眼睛,绝望的泪水流了下来。阿平却没有动作,他站在屋中,微微颤抖,唇间的鲜血缓缓地流下。
  尖锐的疼痛压制了汹涌的欲火,阿平瞪着严无极,吼道:「你这个禽兽,我和你拼了!」
  月泠悬起的心,刚刚放下,立时花容失色。因为,她亲眼看到,严无极一掌击中阿平的胸口。阿平瞪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慢慢地,软了下去。
  连月泠的惊叫,也是听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平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我死了吗?这里是阴曹地府吗?出乎意料,一股浓烈的香气传入鼻中,身子也暖暖的。他努力坐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大红的锦绣被褥,紫色的檀木家私,自己竟处于这么一个房间。这摆设居然比云梦庄还要豪华几分,只是色彩太过浓烈,总有股轻浮庸俗的味道。
  活动了下筋骨,倒无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迟钝。阿平一阵迷茫,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境,夫人,夫人也许并没有……一阵阵头痛,阿平无力地躺了下去。这副床铺比自己睡过的任何一个都要舒服百倍,又是头脑昏沉。
  阿平的意识,变得迷迷糊糊,也许,真是做梦吧。
  模糊间,忽听有门打开的声音,一阵香气传来,比屋内竟更加浓烈。只听一个女子娇声娇气道:「姐姐,你看这姑娘,不错吧。」
  姑娘,什么姑娘?阿平努力撑起身子,忽觉有人摸了过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竟被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阿平刚要惊呀出声,只听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道:「你瞎了眼了,这是个男的!客人接了这么多,连男女都分不清。」
  那娇气的声音有些委屈道:「你看他长成这样,也不赖我啊,我在路边看到他倒在那里,便好心带回来的。」
  粗声的女人道:「看他穿成这般破烂,死了算了,长得俊有个屁用,妓院里要个男人作甚?」
  阿平听在耳里,大惑不解。这里居然是妓院,怎会这样的?自己怎么就倒在路边了?那姑娘说自己俊?阿平长相虽说不至丑陋,但绝无法和俊俏搭上边。他勉强说出声:「你们……我……」
  话一出口,便绝不对,这声音,竟仿佛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这一惊,阿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那两女却不理他,粗声那位道:「快,你带回来的,给我扔出去,别污了屋子。」
  娇声那位不情愿地应了,刚要招呼人。忽地一龟奴走了进来,望了望阿平,道:「哟,听说咱紫云姑娘拾了个俊俏小伙回来?」
  紫云便是那位娇声的女子,她没好气道:「便是这样,又如何,我正要将他扔出去。」
  龟奴摆摆手:「啧,啧,这小伙,可能派上用场呢,大红,找几个人,好好将他洗洗,送到东府王大人那里。」
  粗声的女子大红道:「王大人?莫非……」
  龟奴阴笑道:「王大人喜好男色,岂不是讨他老人家欢心的良策么。」
  大红拍手笑道:「你个龌龊混蛋,倒有点脑子,好,来人啊,做事了。」
  阿平听着,直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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